東溟子煜道“本王也猜不到,你先不要與梅花閣的人聯絡,看看情況再說。”
“嗯。”上官若離點頭。
東溟子煜單手勒著馬韁,一手鉗著她的腰肢,城門口就在眼前,他們的速度更慢了。
城門口的士兵略加盤問,二人便安然進了城。
城內到處是巡邏的官軍,時不時有哭聲傳來,大概都是家裡死了人,所以悲痛至極。
可見瘟疫的情況比想象中的嚴重,已經從雲縣漫延到臨州了。
東溟子煜牽著馬,上官若離在旁隨行,視線快速掃過四下。
不少身著白衣孝衣之人,將一具具被布裹著的屍身抬走,大概是要送去集體銷毀。家人在旁哭得撕心裂肺,奈何到了這個時候,也實在沒法子。
官軍如今都帶著口罩,挨家挨戶的搜尋。
有些家裡人不忍心自己的親人被隔離,自然不肯輕易交出去。可不交出去,全家都得感染。家裡人覺得,自己也能隔離一下,所以死活不肯讓家人離開家裡。
這個時候,強製措施就會出現抵抗,造成執行困難,知州隻能讓官兵去搜。
在這個時候,隻能手段殘忍一些,免得到時候瘟疫不斷的蔓延,會出現更大的災禍。
欽差宣王殿下馬上就要抵達,若是疫情越來越嚴重,他這失責之罪是在劫難逃。
上官若離站在那裡,看著官兵將一名孩子從母親的懷抱裡拽出來,被強行帶走。
那娘親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抱著官兵的腿不肯撒手。最後還是個官兵一起將她拽到一旁,才算罷休。
上官若離定定的望著那母親淒絕的模樣,心中也不禁動容。她兩世都沒有母親緣,既羨慕又向往。
天下間,最可憐的是父母心。
“走吧!”東溟子煜卻麵不改色,依然是那副冰冷無溫的樣子。
上官若離點點頭,他們比大隊人馬要早到兩三日,所以這段時間先查探一下臨州城的情況。
朝廷官員對於瘟疫情況,必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是息事寧人。
是故,想聽真話,就得深入民間,問一問老百姓。
東溟子煜帶著上官若離到了一家飯館門前,如今飯館早就關門歇業。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來吃飯?
臨州城的人,能逃的儘量都逃走了,那些拖家帶口實在跑不了的,隻能留下來繼續等死。
東溟子煜用骨節分明的手扣門,三長兩短的叩門聲響了兩遍。
門便打開一條縫,一個夥計探出頭。
東溟子煜亮出令牌,夥計見了趕緊開了門。
東溟子煜快速領著上官若離進門,夥計急忙接過馬韁繩,將馬牽走。
上了二樓的雅間內,東溟子煜佇立窗口,冷戾的眸子,無溫的掃過街麵上紛亂的一切。
掌櫃的小跑進來,跪地行禮,“啟稟王爺,如今臨州城裡已經亂作一團,官員瞞著朝廷不敢上報,可又拿這瘟疫沒法子。幸虧王爺及時派人將控製瘟疫的章程送來,這才有了滿街的官兵大肆抓人隔離。否則,這瘟疫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上官若離蹙眉問道“病源區在雲縣的什麼地方?”
她想知道,這麼嚴重的瘟疫,到底是從哪兒開始的。
掌櫃的想了想,“是雲縣一個叫槐花村的地方。因為是病源始發地,所以那邊已經被官府封鎖了,咱們的探子也沒辦法過去,不知道那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上官若離問道“那這些隔離的人,都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