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聽著厲王妃嘰嘰喳喳的說著江南的趣事,倒也不覺得宮道狹長了。
上官若離和厲王妃直接去舉行宴會的乾坤殿,而厲王和秦王去皇上寢殿給皇上請安。
畢竟秦王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出府進宮一次,必須到皇上跟前儘“孝心”。
而厲王常年不在京城,要抓住一切機會去皇上跟前刷存在感。
鄭公公依然伺候在禦前,他見到厲王殿下,眼裡流露出一抹錯愕。
今日的厲王殿下好像有些不一樣?身上那份陰毒晦暗的氣息似乎更強了。
鄭公公浮塵一甩,用尖細銳利的聲音喊道“秦王殿下到!厲王殿下到!”
殿內,穿著一襲明黃龍袍的皇帝靠坐在軟塌上,陰著臉,手裡正翻閱著大臣們的奏折。
陡然聽見厲王來的消息,漆黑的臉綻放出一抹笑顏,“讓厲王進來。”
厲王大踏步走進殿內,而秦王卻被留在了殿外,麵目霎時猙獰。
皇上連頭也未抬,便迫不及待的向自己最鐘愛的這個兒子埋怨道,“你看看這些臣子們,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們都擔的哪門子憂?一個個的奏折,竟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朕現在最憂心北陵之事,可是沒有一個人提及此事!”
上官天嘯帶著二十萬大軍在南雲邊境,若是再派兵去攻打北陵,京城防衛必定空虛。
再說,國庫也受不了啊。
臨州賑災的銀子,還是宣王自行募捐的。
厲王殿下磁性渾厚的聲音道“父皇不必擔憂,兒臣願為父皇分憂,去邊境與北陵談判。”
“哦?”皇上大喜,丟了手裡的奏折,這才抬起頭望著厲王殿下。
“你快說說,要如何談判?”皇上迫不及待的問。
厲王俊臉上掛著一抹晦澀不明的笑意,語調兒帶著一抹邪肆,“父皇,兒臣覺得,讓北陵將攻占我們的四座城池,歸還兩座。成就和,不成就戰。”
皇上蹙眉,“戰?你想帶兵?”
厲王上前兩步,堅定鏗然,甚至還帶著義憤填膺,“為父皇分憂,為國儘力,兒臣義不容辭!雖死猶榮!”
皇上眸中閃過一抹心疼,“現在已經是八月中,北部邊境已經大雪封山。苦寒無比不說,氣候條件對我們極其不利。”
“為了父皇,為了東溟,兒臣不怕苦!”厲王態度很堅決,眸中都是對東溟帝的關切和孺慕之情。
他其實想要的兵權,現在他有錢,但江南多平原,他根本沒有合適的地方蓄養私兵。
皇上蹙眉,歎息道“戰場凶險,刀劍無眼,朕答應過你母妃,好好護你長大成人,怎麼能讓你去涉險?”
厲王很真誠的道“兒臣已經長大成人了,總不能一直活在父皇的羽翼之下,好男兒就該保家衛國、為君分憂!”
皇上點頭,“可是朕舍不得讓你涉險,讓朕好好考慮一番,明日早朝再商議此事。”
若是換了彆的皇子,他早就懷疑用意了,但這個兒子,他隻一門心思的擔心他的安全。
後宮裡,
柔貴妃已經梳洗打扮完畢。
她一邊整理著華美的護甲,一邊問宮女道“不是說秦王已經進宮了嗎?怎麼還不來看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