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河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忽地抱住她“你帶著母親,先離開京城避一避。”
“那你呢?”李氏淚眼婆娑,都是心疼和無助,“我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我們不能沒有你!”
劉長河一聽,悲喜交加,道“這樣,你更得離開!他們也不一定就意識到當時被我發現,我這一逃,反而是暴露了自己。再說我好不容易拚到如今的位置,就這麼放棄了,未免太可惜了。”
李氏拗不過劉長河的堅決,隻得咬牙同意,帶著婆婆連夜離開京城,剛到鄉下沒幾天,就聽說劉長河叛國通敵的事。
劉家滿門抄斬,劉長河斬首示眾!
徐丞相親自監斬,當然發現少了劉長河的嬌妻和老母,本著斬草除根的心理,追查到了鄉下。
李氏逃亡中被逼跳下山澗,自己僥幸逃生,可是孩子卻掉了。
徐丞相派人搜尋李氏的屍體,說來也巧,數天後,搜到了一個女子的屍身。
屍體已給水泡得腫脹,在激流中被石頭磕碰的麵目全非,無從辨認,就將這屍體當做李氏,帶回了京城。
這自然是被當做畏罪自殺的罪證,上秉東溟帝知曉後,此案就算翻了過去。
李氏說完,大殿內一片寂靜,有二百人之眾,卻落針可聞。
一個個都想把自己縮到陰影裡,儘量減少存在感,恨不得瞬間隱身而去。
東溟帝麵色青白不定,不想相信,但不得不信。
因為事後他也發現很多疑點,但劉長河已經被處死,他也不想把自己的錯誤暴露在臣子麵前。
嗬嗬,靈妃!
他當年是多麼寵愛她,她難產而死,他是多麼愧疚,將厲王護的好好的,還想把江山交給他。
沒想到,厲王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
他雖然貴為天子,可被自己的妃子戴了綠帽子,一戴就戴了這麼多年,還一無所知!
還差點兒將江山交到一個野種手裡!
東溟帝的眼前金星亂舞,身子虛弱,後退幾步,跌回到自己的龍椅中。
徐丞相目呲欲裂,掙脫禁衛軍的挾製,撲到東溟帝腳下道“這賤婦汙蔑靈妃和微臣,微臣冤枉!”
厲王麵如死灰,頹然的跪到地上,垂頭不語。
今日之事不管皇上信不信,他都是身份受質疑的皇子了,恐怕與大位無緣了。
一個大臣出列,跪伏地上道“靈妃對皇上一片癡心,其心可表,她定是冤枉的!”
這人正是靈妃的兄長,這些年,也備受皇上提攜照顧。
徐丞相急切的說道“皇上,這個賤婦的話不能信啊,她一定是受人指使來汙蔑厲王和微臣的!”
厲王一聽來了精神,蒼白的手顫抖的指著李氏問道“宮內防守如此森嚴,是誰把你弄進來的?”
李氏淒然決絕的一笑“我苟延殘喘到今日,就是等著為夫君正名報仇的這一刻!”
突然,雙目一瞪,嘴角流出一絲黑血。
顧淩然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但已經晚了,黑色粘稠的血液不斷的從她的鼻子、眼睛、耳朵裡流出來。
試了試她的鼻息,“皇上,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