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苛捐雜稅多,地裡出產剩不下什麼。
家裡的花銷,基本都是原身在鎮上做賬房賺的,而且還時不時的往家帶些人家不要的布頭兒,孩子們做鞋、拚小衣裳的布料是夠了的。
所以,東老爺子和錢氏更加偏愛原身,全家也都覺得理所當然、習以為常。
錢氏心疼地哽咽了,又端起碗往東溟子煜的碗裡倒,“不行,你吃,你流了那麼多的血,沒有好東西補身子,怎麼連粥也不喝?”
東溟子煜是真心不想喝啊,他站起來推脫,頭一暈,就往上官若離身上靠去。
上官若離一驚,忙扶住他,“誒呀,怎麼了?”
感覺他的手在腰上捏了捏,頓時放下心來,道“爹,娘,他頭暈,還是回去休息吧。”
東有田和東有糧忙放下碗,過來幫忙攙扶。
上官若離趁機也不吃了,抱起五郎拉著淩玥,跟著回了房間。
錢氏親手給東溟子煜蓋上打著補丁的被子,柔聲道“好好睡一覺吧,飯給你留著,等你醒來再吃。”
東溟子煜“……”不要啊!四兒做不到哇!錢氏回去,將自己和老頭子碗裡的稠粥給四兒留著,他們則吃了上官若離、淩玥和五郎剩下的粥。
東溟子煜看著兩個孩子香甜的喝著剛才衝好的蛋花湯,卻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心情有些沉重。
一輩子的夫妻了,上官若離知道這個可憐的家夥,被東老爺子和錢氏的父母親情給感動了。
皇家無親情,他雖然出身富貴,但生母為了保護他親手給他下了噬心蠱,還早早死在宮鬥中,父皇那麼多兒子,未曾給過他這個病秧子多少關注。
東老爺子和錢氏在吃土的情況下,還將吃食省給他吃,這是多麼深沉的父母之愛啊?
他搓了搓臉,平複了心中的波瀾壯闊,道“確定四丫是玥兒時,我本想帶著你和玥兒離開的,現在,不能不管這些人的死活。”
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多少繼承了他的情感。”
淩玥喝光了碗裡的蛋花湯,道“他們太可憐了,即便是做乾糧,也是觀音土、草根、樹皮加點兒粗糧麵。”
上官若離摸著五郎的大腦袋,也是一陣心疼,這是典型的營養不良。
天天吃樹皮、草根、觀音土,摻點兒米麵也是極少,能活到今天都是奇跡。
歎了一口氣,道“五郎話說不全,恐怕都糊弄不住。
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從空間往外拿大量的水和糧食?
咱們現在可是誰都能碾死的小螞蟻,還得顧及東家人的安危,還是不要暴露空間。”
東溟子煜想了一下,道“總有法子的,但這樣不是長久之策,咱們空間的儲備有限,還是得說服他們去逃荒。”
在他們的空間裡也需要親力親為的做事,種地也是親自動手。
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哪裡種過地?
隻種了三畝好打理的糧食和蔬菜瓜果應急,其餘都種的省事兒的果樹、藥材和鮮花。
不過,空間有個好處就是保鮮,儲存的東西不會變壞,平時就儲備了許多生活物資。
糧食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一年的,但東家一共十九口人,撐不了幾個月。
上官若離給吃多了的五郎揉著小肚皮,“聽錢氏說,很多人逃荒去了,他們為什麼不去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