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一看是孫氏,眉頭就豎了起來,“怎麼了這是?”
孫氏眼神心虛地閃爍,用哭腔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誰知……有了……”上官若離一邊施針一邊道“一個多月,月份尚淺,胎像本就不穩,這個娃怕是個沒福氣的。”
錢老太是不嫌孫子多的,罵道“你是豬腦子嗎?
連自己有了都不知道!”
孫氏哭道“我生了六郎以後,小日子一直不準,沒想到懷上了。”
錢老太見她哭的淒慘,歎了一口氣,問上官若離道“孩子有希望保住不?”
上官若離道“流血量太大,我儘量。”
大家都是女人,看那血滲出了褲子,順著草葉子往土裡滴答,就有預感,這娃保不住了。
血很快就止住了,大家綁了個簡易擔架,去礦上跟覃大人借了四個身強力壯的兵勇,將孫氏抬了回去。
回去以後,又用靈泉水熬了參湯,給孫氏喂了,情況倒是暫時穩住了,隻要心平氣和,臥床靜養著,孩子保住沒問題。
但孫氏做了虧心事心虛,又擔心上官若離看到了許老板,將事情告訴大家,再加上氣憤許老板騙她、主要是心疼那差點兒到手的二百五十兩銀子,這心裡油煎火燎的,有苦說不出,恨不得吐血。
到了半夜,上官若離被叫醒,得知孫氏又出血了,穿好衣裳趕過去,胎兒已經落下來了。
原來,孫氏憋著一口氣睡不著,翻來覆去的說這兒疼那兒疼,惹的東有銀差點兒揍他。
等她肚子疼的時候就不敢吱聲了,感覺流血了,推醒了打呼嚕的東有銀,東有銀還以為她瞎矯情,開始沒當回事,等流血多了再叫人就已經晚了。
沒了個孫輩,錢老太很是惋惜,罵了東有銀和孫氏幾句,但她也不會太苛待兒媳,讓上官若離用好藥,又讓李氏燉雞燉魚。
到了早上,上官若離又去給孫氏把脈。
孫氏眼神閃爍不定,暗暗觀察上官若離的神色,發現她沒有什麼異樣。
再看看全家都挺關心她,錢老太還燉雞燉魚給她補身子,就猜著,上官若離應是沒見到許老板,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都有兩個兒子了,落了這一胎,心裡沒咋心疼,就是一想那二百五十兩銀子就如剜心一般。
上官若離教四郎給他娘熬藥,學了這麼長時間的醫術,也奉獻一下孝心。
趙氏走進來,將手裡的雞湯給四郎,“去,給你娘送過去。”
四郎看了上官若離一眼,見她點頭,接了雞湯給他娘送去了。
上官若離猜到趙氏有話要說,就問道“二嫂,您有話跟我說?”
趙氏鬼鬼祟祟地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能聽到她們說話,才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覺得,你三嫂有些不對勁兒?”
上官若離不解道“哪裡不對勁兒?”
趙氏道“她反應我看著不對,好像心裡應該裝著事兒。
以她的性子,即便是流產了,也不會這般安分。
還記得懷六郎的時候,她是怎麼要吃要喝的不?
她那臉皮,厚成什麼樣了?
這般老實,除非,有什麼心虛的事。”
上官若離眸子一眯,想起那個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