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跟著上官是,坐診、給人上門看病,見識多了人情冷暖了。
這見多了人,眼力就練出了些。
他看出來了,這位東有福和她媳婦的氣度不同常人,也不是貪財的,而且著實有些好東西,那水晶放大鏡和老花鏡這般稀奇,可值不少銀子。
再說了,東有福媳婦獻上縫合術和那些工具,雖然在民間和朝廷沒名聲,但在軍中、太醫院和杏林界卻是掛上號的。
即便她不是家裡走失的那位姑娘,與她交好也有好處,將來認個乾親,對於大奶奶來說也是個慰藉。
花未開春已暖,孩子們火力旺,脫下了厚厚的棉衣,迫不及待地衝出了大門,上山下河的跑了起來。
孩子們都是苦過的,想的都是找吃食。
“三郎哥哥,四郎哥哥,咱釣魚、釣蝦去唄!”
五郎扛著上官若離給做的小魚竿,提著小水桶,還挺像樣子。
三郎、四郎正在練字,一聽就樂了,五郎和淩月過兩天就去奉城了,他們願意哄著他們玩兒。
他們看來,奉城雖然又大又熱鬨,但住的時間長了,也怪沒意思的。
不能下河摸魚,不能上山打獵,沒有兄弟姐妹們瘋跑,少了很多趣味。
小哥們兒三個歡歡喜喜地出了院門,看到幾個在外麵幫著大人打掃門口、收拾柴火垛的小夥伴,於是呼朋喚友的一起去。
他們到了小溪的上遊,那裡水深,水草茂盛,魚蝦多。
五郎從小桶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麵是上官若離用空間的原料做的魚餌,富含靈氣,很是吸引魚蝦。
魚餌撒下去,水麵上就泛起了波紋。
大家將從家裡拿出來的魚腸子掛在魚鉤上一段,甩了魚竿下去,集中精神,盯著水麵。
釣魚這事兒,就得靜,還得集中精神。
不然太鬨了,魚不敢來。
不集中精神,魚咬了食兒就跑了。
五郎感覺自己的魚線一沉,眼睛一亮,“有了!”
說著一甩杆兒,就釣上一條成人巴掌大小的鯽魚。
其他人看他先釣上魚,盯著自己的魚鉤更專心了,小孩子們都有個爭強好勝的心。
都沒釣上魚來,還沒什麼,有一個釣上來的,其他就有些著急了。
五郎又掛上一魚餌,將魚鉤拋了下去。
蔣浩廣那啞巴媳婦和蔣縣丞媳婦趕著一頭牛從山上下來,牛背上還馱著兩大捆柴火。
蔣縣丞媳婦看到溪邊一溜兒的孩子,眸中閃過一摸惡毒,“都是這些臭要飯的流民,不然你家我兄弟的村長當的好好的,秀才的功名也不會被奪了!蔣毅也不會死,我家男人也不會丟官回來!”
啞巴媳婦怒道“啊吧,啊吧!”
蔣縣丞媳婦指了指五郎,“看那小崽子,還在奉城顧家族學上學呢!長的是越來越好了!真該讓他們斷子絕孫,才能給蔣毅報仇雪恨呐!”
說著,拍了拍牛脖子。
啞巴媳婦的眸光亮了,神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