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她這當婆婆的,不能守著兒媳婦說,說不出口。
劉氏眼眸一轉,道“這事兒得讓大郎媳婦兒和四弟妹知道,萬一有個什麼事兒,心裡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吳文慧一驚,“莫不是三嬸不行了?”
劉氏壓低聲音道“你三叔跟北溪村的一個寡婦好上了!讓你三嬸兒知道了,跟他鬨,他把你三嬸打暈了,你三嬸兒醒來後,就更瘋傻了。”
上官若離抿了抿唇,問道“三嫂精神不好,怎麼知道的?”
劉氏輕笑道“夜裡去山上林子裡乾那事兒,穿錯褲衩子了!二郎帶著四郎晚上盯梢了兩次,確定那女人是北溪村的劉寡婦。才二十出頭,模樣也不賴。”
上官若離捏了捏眉頭,冷聲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氏道“這次爹娘回來,老三肯定要提休妻再娶的事,家裡怕是要再鬨一場。三弟妹沒瘋徹底,到時候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兒。”
吳文慧突然一驚,“那劉寡婦不會今天鬨上門來吧?”
李氏道“放心,你爹已經警告過你三叔了,若是讓劉寡婦大庭廣眾之下鬨,這個家就容不下他了。”
上官若離道“就怕她是被蔣浩廣、蔣縣丞之類的人慫恿設套兒的。”
車內一陣沉默,外麵傳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音,南北溪村到了。
小大郎又被嚇哭了。
上官若離掀開車簾子,看到了三座新牌坊巍峨聳立在村口,是東溟子煜的解元、會元、連中六元狀元牌坊。除了解元牌坊東家出了銀子,會元和狀元牌坊都是鄉紳和村裡人出銀子修建的。
這幾座牌坊不光是東家的驕傲,也是東周家這些人的榮耀與骨氣,他們真正直起了腰杆兒。
南北溪村的人和東周家的人幾乎都接到了牌坊外,敲鑼打鼓,鞭炮齊鳴。
大家都下了馬車,跟鄉親們寒暄。
何二嬸扯著大嗓門兒衝過來,“大嫂!大哥!四兒!你們可回來了!想死你們來!”
她抓住錢老太的手,哭的稀裡嘩啦,“大嫂,嫂子!四兒真有出息,給咱老東家長臉了!咱祖墳上冒青煙了!”
錢老太讓她給整哭了,罵了這貨十幾年了,不罵她一時找不到相處方式了,拍拍她的肩膀,惡聲惡氣的道“行了!哭啥!這些年就會哭!哭屁呢!”
說著,自己用手掌擦了一把眼淚。
二丫、三丫圍過來,拉住淩月的手,說了幾句話,鑼鼓鞭炮聲太大,淩月也沒聽見。
三丫趕緊去看小大郎,“大侄子,叫姑姑。”
李氏捂著孩子的耳朵笑罵道“叫屁!還不趕緊回去,看不見孩子嚇的直嚎?”
大雲、小雲兩個人一邊一個攙扶著錢老太,“娘,回家。”
東有銀神情有些閃爍不安,扶著東老頭兒,“爹,咱回家,累了不?”
東有田和東有糧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護著東溟子煜往前走。
大家熱熱鬨鬨地簇擁著東溟子煜往東周家走,東大山、東大河、幾個妮兒、幾個虎、周來財、高大壯、李成林、李成樹……
上官若離走在人群裡,也被一群嫂子們簇擁著。她一邊應酬,一邊戒備著周圍。
突然,看到一個穿著藍花衣裙的年輕女人往他們這邊擠來,眼神晶亮,一看就是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