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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入內說話。”裴子雲明白這是李家示好,李家不提銀錢,自己收了地契不能不給,可手中沒有多餘銀錢,就有些遲疑。
這管家心思也是機靈通透,一見著裴子雲模樣,就知道在遲疑銀錢的事,連忙繼續說著:“相公要是一時湊集不起抵押五十兩的話,沒有關係,過年或明年有空再還就可。”
這十畝地是母親用僅存的銀錢買的,現在還了意義不一樣,裴子雲見到李家這樣客氣,也是歡喜,說著:“李先生同在桑梓,晚生久仰了,隻是無緣,不曾拜會,以後當多多拜訪。”
管家要的就是這話,身是秀才,榜上第十,雖不是太靠前,但少年才十五歲,前途自是廣大。
這十畝地,再怎麼都還的清,現在這樣就是結個善緣,兩人正在說話,這時就又有著村人來拜訪,這管家見著有人來了,就此告辭。
村人來著,原來是村裡的一個獵戶,都是熟悉,這時領著一個人,走近了看,是著一個少年,這少年有些瘦弱,裴子雲迎了上去,說:“伯父怎麼來了?”
這時張獵戶拉著瘦弱少年上前,隻見這個瘦弱少年有些害羞,不敢上來,上前來也不怎麼說話。
張獵戶的臉色有點糾結,說了起來:“這是我侄子,村裡張寡婦兒子,我一早見著李家管家來了,就知道來還地,就來了,想為我侄子租地。”
頓了頓,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我這侄子父親去的早,母親拉扯著不易,當初他父親好賭,壞了性子,去了也沒留下地,現在眼看年紀就大了,我就不得落下臉麵,跟你求個情,看在我麵子上,租三畝地給我侄子種著,租子是多少就多少,也算是有了個飯,算是儘了我這個做叔叔的心思。”
裴子雲聽著張獵戶所說,正要答應,這時裴錢氏上前:“小虎子,你家母親,可還好?最近都沒見著走動!”
這時這瘦小男孩抬起首,答:“母親還好,隻是最近天有些寒,著了涼,才沒有出著門。”
裴錢氏這時,想了想,跟著子雲說:“我兒,這家情況我知道,父親好賭,壞了性子,把田都賭了,一直不易,比我們家以前還要困難,你就應了吧。”
裴子雲聽著母親這樣說著,答:“我家現在有十畝,縣裡還會賞我五畝,可連著,卻還是有著餘地,既母親這麼說著,就租給五畝罷。”
張獵戶一聽,拉著自己的侄子連連道謝。
大家都是歡喜,見著無事,裴子雲就說著:“我出去一下。”
下午就去桃花源觀,到了門口,見桃花正盛,正要敲門,觀主自外麵回來,見著裴子雲,就笑:“原來是你,來接著蘇兒?正好蘇兒也是盼望的緊!”
裴子雲則拱手說:“多謝觀主這些日子給葉蘇兒照顧,這次中了秀才,卻來見見葉蘇兒。”
正在說著,葉蘇兒已滿麵容光,自門後出來,說:“昨日就聽到了,臥牛村出了秀才,我就知道裴哥哥你今天就會來接我。”
這時,小道姑癟著嘴,眼角有眼淚,似乎哭過。
“這些日子多虧觀主和秀兒照顧了,今天裴哥哥來接我,我自要回去了。”葉蘇兒,看了看觀主和小道姑秀兒不舍。
這女冠有些感傷,說:“葉蘇兒,這些日子也有些感情,你要走,我也有些不舍,不過……”
話還沒有落,突耳側珠墮微亮,她住了口,似乎傾聽,轉眼又說著:“我最擅長卜算,就送上一卦,也算了了我的心意。”
說完,不等葉蘇兒回話,就取出了幾枚銅錢一撒,見著卦相,這女冠神色一變,有點陰晴不定,葉蘇兒陪伴觀主身側,知道女冠靈驗,見著就有些詫異,問:“觀主算了什麼,這樣驚異。”
女冠神色略複雜,想了想,說著:“蘇兒,你災星未褪,這一次回去怕還有著禍端,要是留一段時間,卻能轉禍為福。”
見女冠認真的神色,葉蘇兒一咬唇,神色有些掙紮,抬首問:“觀主可算出,我要再呆多少時間才能回去?”
女冠掐指算了算:“隻需半月,災禍自去!”
“裴哥哥,你說呢?”
裴子雲有些詫異,剛才女冠的變化使他覺得不妥,但沒有道法,又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變化,想了想,還是覺得留半個月也無妨,正好自己解決掉黑風盜,這樣自然無憂了。
就說著:“既觀主這樣說,蘇兒你就多留半月罷。”
“恩,到時你一定來接我啊!”葉蘇兒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