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閒聊了一會,不多時就見來不少人,有些喧鬨,幾人就沒有談興,各回了房間,或休息,或攻讀。
這河水順流而下,上午總是過的飛快,聽秀才叫門,門打開一看,四個秀才已換著衣服,一身青衣,腰上掛著吊墜,人人手裡都拿著一把折扇,見著裴子雲開門都說:“裴兄快去。”
裴子雲隻得跟著下船上著碼頭,船工看著裴子雲下著船,眼中露著精光,徘徊了幾步,舵頭讓的是暗中將這人推入河中,下了船不好動手。
幾人下著碼頭,這碼頭很熱鬨,人來人往,馬車牛車載著貨物運到碼頭,接著工人接著貨搬運上船,都赤著上半身,肩上隻披著麻布。
出了碼頭是街道,都是青石板鋪成,不少的攤販在賣著敬神用的香,易秀才拉了拉裴子雲的衣袖:“裴兄,快到了。”
向著青石板路而上,有個道觀,路上有著不少婦人,手持籃子已下來了,這時是正午,太陽炙熱,沒有多少人。
幾個秀才也被這太陽給曬的受不了,都打開了折扇,遮著臉說著話,近了一看,是一個小觀,不大,有圍牆圍著。
進著門,有著道人在掃著院子,原來是個女冠,年紀有著五十歲,正在幾顆桂花樹下用著一個小掃把,將落下桂花全部聚在一塊。
這幾個秀才都是沒有在意,徑直進了大殿,這裡麵供的神像,卻不認識。
這也正常,城隍土地不是道教係統,是國家正神,或者說政治之神也可以,這些神像或是真人真君罷?
殿內左側一個女冠擺著一張卦桌,卦桌上擺著木筒,木筒裡有著木簽,殿內收拾很是整潔,一個功德箱擺在神像下。
前麵就有著人拜了神像投了錢,接著去問卦,一行人很恭敬,前幾人都是拜了,裴子雲也上前行了禮,取一百文錢放進了功德箱。
前麵的人都已看了,易秀才取了一卦聽著這女冠解說,卦象不怎麼好,不由臉色蒼白,輪到裴子雲上前取了一簽。
這女冠接過木簽,取在手裡一讀,抬起頭看了一眼裴子雲,這女冠眼睛有神,精氣十足,隻是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了,似乎在思慮,良久才抬起頭,笑著說:“恭喜公子了,有望中舉呢,隻是公子麵相殺氣重,帶著煞氣,隱隱有陰霾在印堂,在運道上就有著凶患,怕有些妨礙。”
裴子雲聽著這女冠所說,不由就想起自己轉世而來,一路殺來,破賊,殺賊,奪運,現在更有聖獄門側窺,不由笑了笑,這女冠真是看得準,又取了一百文,放進了功德箱,說:“多謝吉言。”
這女冠見著這裴子雲轉身即去,帶著肅殺凜然,正想著,聽著呼聲,後麵排隊的香客是來求問,接過卦簽解讀起來。
幾個人剛到著船上,就聽著船老大招呼:“幾位相公,可吃了沒有?船又要開了,沒吃過就一起用飯!”
原來在幾人去上香這一段時間,船老大網上了一條大魚,幾人一回來,船老大就來邀請著,隻聞魚香四溢,讓人食指大開,去的匆忙沒有吃飯,這時都餓了,易秀才都坐了上去。
這魚確實不錯,隻吃魚肉不過癮,聽著船老大一聲招呼,就有船工送上了一壺米酒,招呼幾人喝。
裴子雲一凜,酒卻不肯喝了,不過這大魚,十數人吃,諒也不敢下毒,且這魚肉辣椒足,吃著就著微汗冒著出來。
這時這船老大不停勸酒,不一會幾人都有些醉意。
船開著很快,管著帆的船工早吃過了,裴子雲早有成見,目光一掃,果見那個船工不時看了過來,冷笑一聲。
“有些急,我去去就回。”裴子雲故意說著,大家都揮手:“快去快去!”
話說這船上可沒有衛生間,特彆是男人,自然都是去船側方便一下就可以了,這時立在了船舷,見著河麵水寬浪急,兩麵有些山,帶著翠意,隻有岸上樓城很明顯,暗忖:“要是我猜的不錯,此時正是時候。”
才想著,就聽著有細微聲,微微側目,用眼角餘光一看,果不其然,橫肉船工在悄悄靠近,靠近了,船還沒有搖動,這船工一撲,伸手就推,口中還喊著:“公子小心!”
才靠近,就見裴子雲揚起臉冷冷盯著,嘴角帶著一絲冷酷的微笑,身子就是一閃,這船工見這神色,就覺得不對,一撲空,才踉蹌著要站穩,就覺得心口一痛,原來是這秀才伸手在自己背上一按,整個身子都麻了,話都喊不出來,斜著身子就自船上掉了下來。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這聲音前麵甲板上都聽的見,有人就問:“這是什麼聲音?”
船主也聽到了,知道是舵爺派來的人下手了,是裝臉色通紅,有些大舌頭,言語間有些不清楚的問:“什麼?什麼聲音?”
過了幾分鐘,才站起來。
這船又往前開了一會,裴子雲剛才看著這船工拚命想掙紮,但身體僵硬,最後滿臉求饒之色,心中冷笑:“自己雖不能修行道法,但是這種小伎倆屬於武技範疇,卻儘管可使得。”
任憑你有千種水中功夫,隻有死路一條!
見著終於絕望的沉了下去幾分鐘,才恍然大悟,大叫:“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這一叫驚起千層浪,正在房間吃喝的人都連忙出看,船老大的腦袋就“嗡”漲大了:“不對,怎是這秀才的聲音?”
“難道是徐爺落水了,而不是這秀才?”
船主顧不得裝酒醉,拔腿就向著船舷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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