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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渡鎮·夜·李府
燈火通明,仆人持著燈籠,十幾人拿著武器在院裡四下搜索。
趕過來的聖獄門的胡班,很快查到了在馬廊裡被打暈馬夫,清點馬匹發覺少了一匹馬,後院的門也打開了,搜索尋著,果有著馬的足跡。
“這殺賊殺了人,奪了馬逃了!”胡班怒氣衝衝,對著昏迷馬夫就是一鞭,馬夫一聲慘叫,一個滾翻身起來,捂著鮮血淋漓左頰,大叫:“來人,有強盜打劫了!”
“蠢貨!”胡班更是大怒,皮鞭抽去,一鞭過去,皮開肉綻,馬夫疼在地上打滾,打完了,胡班冷冷的說著:“還不通知觀裡去?”
“是!”這時差不多清晨了,露珠還沒有乾,太陽才出了一些,就有下人向著道觀奔去。
這李府跟道觀很近,隻一刻就到了,這道觀門前種一顆大槐樹,青石板鋪成道路,身縫裡長出了一些青草。
道觀的門是紅漆大門,門口兩個大燈籠,上有著一個金匾,上麵寫著:“金雞觀”三個字,下人就衝了上去,用著門上的銅環敲門。
大門上銅環就有著門鈴作用,都是銅製,用力敲著,響聲就很尖,能透很遠的距離,隨著敲門,一個十二三歲的道童來開門,睡眼朦朧,頭發有些淩亂,打著哈欠:“誰呀,這樣早就敲門。”
“不好了,我是李府的人,老爺今天被賊人殺了。”
“這個要通知官府,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小道童隻是收來服侍人,不懂這些事,但偶爾見著李府來人,知道這家有錢,時常有銀子孝敬,但這家出了事,不去報官,來找著觀主,真是奇怪,不過自己不管,直管通知就是,就又進了去,這道觀很齊整,大殿矗著的一個道君,側壁彩畫,華蓋、寶幡、方旗之下,都是一個個仙官仙吏。
道童進了內觀敲門,一個男聲問:“大清早就來煩擾,什麼事?”
這小道童說:“觀主,是這樣,山下大戶李府出了事,聽說李府老爺晚上被殺了,是來觀裡求觀主去主事,現在下人就在門口,是否要讓他進來?”
“什麼?李老爺被殺了?”裡麵道人霍地起身。
小道童想了想,這鎮上沒有彆的李府,隻有一家,聽說這家老爺叫李文鏡,說:“觀主,鎮上應沒有彆的大戶了。”
“你去喚你的兩位師兄,告訴他們,我必須立刻趕去李府!”觀主對著小道童說著,又聽一個女聲:“虛郎,你去且注意著安全。”
話說道觀本來分子孫觀和叢林觀,子孫觀就是道觀財產私有,屬一家一姓所有,而叢林觀是不結婚的道士傳承,這道觀就是子孫觀,自然有婚嫁之事,這小道童一聽就知道是師娘聲音,剛才師父有吩咐,是轉身就走,沒有敢遲疑,去叫著自己的兩位師兄。
觀主陰沉著臉,看了看漆黑的天空,這道觀是聖獄門的一處道觀,李文鏡作外門弟子,並不住在這裡,在鎮上有著宅子。
此次州試,張玠玉雖覺得已修了道法,中舉可能不大,但並非完全杜絕,就準備試一下,因此帶了幾個人去了州府,後來稍有些空,李文鏡就回到了郡城的李府,不想才回來,就有殺身之禍。
這小道童年齡尚小心性未定,不知道聖獄門的事,觀主就沒有帶上,持著法器,帶著長劍,三個道人都跟著這仆人而去。
進了這李府,這幾個道人在哭哭啼啼聲音中進入內院,幾個少婦看上去端莊秀麗,身著白綾,哭著,隻是眼中尚帶著媚意。
這道人見著就是心頭一熱,隻是大事要緊,李文鏡家中就有著禁製,李文鏡也通的一些道法,隻要有著危險就可以傳信,斷不會輕易被殺,可不曾想還是這樣乾脆的死了。
上前問著,一個少婦掩麵向床上一指,隨床上一看,道人湊近俯視這位昨天還說笑見過的師弟,隻見眉目之間都是驚恐憤怒,雙唇微翕,似臨死前還在說話,的確是李文鏡。
屍體用一床被子蓋著,這道人沉著臉,將被子掀開一看,就見是一道劍口,透過了心臟,仔細檢查,沒有彆的傷痕。
“是高明的武者所殺,一劍穿心。”這劍痕一分大小,深穿刺入,乾淨利落,這觀主陰沉的目光幽幽,口氣嚴峻:“你們,去查看下院內的禁製有沒有被破壞,情況怎麼樣?”
“是!”三個弟子應著,這道人臉色冷峻,掛了一層霜,對夫人問:“夫人,將事情再給我說著一遍。”
這夫人臉色一紅,挑挑揀揀將著事情說著,一聽這道人心中就有數:“原來師弟開著無遮大會,將護院和下人都屏退在外院,出門就被殺了。”
這道人有些疑惑,又問:“夫人,師弟是何處被殺?”
這少婦就起著身子帶路,引著道人到了一處走廊,隻見入眼就是斑斑點點的血漬,跟著向前,就是一大灘血,凝成血痂。
查著血跡,叫下人過來,一一詢問,都說沒有看見,隻有馬夫見著了一個模糊人影,就叫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