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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
高懸著牌匾,大紅門,但並沒有想象裡的大,裴子雲問著:“這就是季府?任戶部侍郎的季府?”
賣糖葫蘆的小販就笑了:“舉人,您是外地來的,不懂這京城的規矩。”
“這話怎麼說?”裴子雲感興趣的問著。
“這京官,除了爵爺有固定府第,以及皇上賜第的宰相,彆的京官住房都得租,為什麼租?”
“除非你是老京人,要不你京官當不長吧?”
“不但京官當不長,而且也會升遷吧,每次升遷都得搬遷啊!”
“這季大人我認識,當初住在椿樹胡同租了四間屋,又到果子巷小跨院,再搬到棉花胡同,現在搬到這裡,這有房二十八間加個花園。”
“官當大了,人口多了,排場高了,哪能不搬,所以買才不合算,真的不搬家都是一輩子升不了官。”
裴子雲聽的津津有味,讚著:“有講究,給你,彆走了,等我出來,你再給我帶路,少不了賞錢!”
說著,就丟了一塊碎銀,這賣糖葫蘆的小販何等眼毒,這明顯是剪開的銀子,色澤微白,就知道是上等官銀,一兩重,連忙賠笑:“好,公子隻管進去。”
裴子雲就是上前敲門,一個仆人開門,裴子雲將信遞上。
臨行時總督有交代過,戶部季侍郎是表弟,雖表了不止一表,因二人年齡相仿,幼時常在一起玩耍,感情不錯,季本涵身份恰可為此事助益,可來尋去。
不過原本,這些事應當廖閣為主,此時廖閣被殺,是要自己來尋著。
稍過一會這仆人才自房間內出來,領著裴子雲穿過回廊,至一方庭院,這才停下腳步,欠身:“老爺已院內等著。”
裴子雲暗暗咋舌,這季府看來無甚出彩,內裡還不錯,跨過月門,進入小院,就見招院中藤架下石桌旁坐一位麵白微須,滿臉和氣,身材略發福中年男子,身著錦袍,正望著牆一朵野花品茗,必是季本涵無疑。
裴子雲上前行禮:“舉人裴子雲,拜見季大人。”
此人將居所布置得很有田園氣息,在院中弄了個藤架,架上藤蔓色澤半青不黃,蔫頭耷腦,石桌雕了繁複花紋,聽著裴子雲的話,季本涵將眼神紅花上收回,手中杯盞還舉著,似此時才發現院裡進了人。
季侍郎慢悠悠放下茶杯,和顏悅色看著裴子雲:“哦,你就是持著我兄長信件之人吧?既是我兄長推薦而來,就是自己人,不必多禮。”
裴子雲說著:“多謝大人”
說完就自袖中掏出東西雙手奉上:“公文在此,請大人過目。”
季侍郎有些隨意伸出手看了起來,說:“原來是鬆雲道請封之事,此事不算大也不算小,我兄長薦你來,自是看中你與……咦,怎隻有你一人,正差何在?”
季侍郎翻著公文一怔問,公文來往當然有公差,雖說舉人也是半個自己人,到底不合規矩,而且上麵寫明了有正差。
裴子雲神色微黯,露出一絲苦笑:“大人,實不相瞞,我們一行四人,沒想到途中遭遇了一夥喪心病狂歹人,公然襲擊朝廷命官,正差廖閣大人與兩個廂兵都不幸被害,隻有學生僥幸逃脫,想必不日就有州府將此事公文上呈上來。
裴子說著,就是暗暗歎息,不想一次泄密,這至京城的遊曆之旅,變成殺戮之旅。
季侍郎麵露訝色,將著杯子放下:“竟有此事?”
裴子雲就歎了一聲:“千真萬確。”
季侍郎就臉色一沉,拍著桌子大怒:“這些賊人,居敢襲官。”
“裴子雲,裴子雲……”季本涵輕聲念了幾遍,突想起一事,“你可就是那位寫《將進酒》的裴子雲,裴解元?”
裴子雲聽著這話,拱手:“正是學生。”
一聽這話,季侍郎神色改變,笑著說:“原來你就是裴子雲,我剛才見你,就覺著就你為俊朗非凡,果聞名不如一見。”
季侍郎打量著裴子雲,很是讚賞,裴子雲原本瘦弱,現在卻英俊、器宇,的確不是凡品。
這侍郎帶了點熱情,裴子雲也作了揖:“大人抬舉,學生愧不敢當。”
季侍郎抬手拍了拍桌上公文:“既你先到了我這裡,這公文乾脆由吾代汝交給禮部,必比你級級遞上去快,你看怎麼樣?”
裴子雲麵露喜色:“這是大人抬舉,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