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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總督把書一合,扔在了一側,麵無表情:“自平倭策一出,倭寇日益削弱,應州財力大增,你們水軍銀子該撥下去的一分也沒少,可到了現在,倭寇還沒有剿滅,這沿海百姓依受倭寇侵犯,讓我揪心,痛心疾首啊。”
總督說到這裡,搖首歎息,陳平聽到這話,再也站不住,就跪了下來:“總督大人,不是末將不肯剿滅,實是這些倭寇狡猾,每次我們想調遣水軍掃滅,都有人報信一樣,立刻逃離,實在可恨,還請大人寬恕時日,末將一定剿滅。”
總督喝了一口茶,冰冷冷的說著:“你真有這本事,這倭寇之禍哪還能拖延到現在?”
言語平淡,神色還算平和,但在陳平聽來,簡直是一道驚雷。
一時間不敢辯駁,雖陳平是軍人,其實也明白些關鍵,總督權重,任期自古很少有超過六年。
總督到應州擔任,修道路、建驛站、立學宮、行救濟、勸農桑,這些是政績而不是功勳。
現在辦了三件大事,一就是削鎮,二就是治倭,三是市舶司,都可垂功後世,就可謂功勳了。
可這三項都有點不圓滿,不圓滿處就是有一些死硬倭寇,時不時襲擾沿海,總督到應州是第五年了,明年就可能調任,自己剿倭無力,不能使總督功勳無缺,自獲罪於總督,一時間,冷汗濕了背衣。
總督敲著杯子,手保養極好,似在深思,稍過一會,說:“你要是解決不了倭寇,我想隻有上奏陛下,重新派人,隻是你大將位置就要挪上一挪。”
聽著這話,陳平身是水師大將,官居四品,這時渾身冷汗,額上沁出細密汗珠,再也受不住,連連叩首,說:“總督大人,還請給末將一個機會,我可以立軍令,一定將這些倭寇全部清剿。”
總督把玩著茶杯蓋,看著看這桀騖不馴的大將服軟,心裡突得到極大滿足,開國之初,武人勢大,彆說濟北侯,就是這人都口服心不服,但是現在到了開國第九年,文治漸盛,武人漸遏,局麵就完全不一樣了,就算這種大將也隻得在自己麵前屈膝。
所以文臣幾乎不約而同,壓製武人,而皇帝樂觀其成。
雖這樣想,麵無表情,見陳平跪在麵前,冷汗額上流下來,滴在了地上,打出了點點汗痕,總督才開口:“好,我給你這次機會,隻是我得再委派一人,主事之人,不能是你了。”
聽著總督話,陳平臉色一白,連忙說:“總督大人,總督大人,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末將一定甘腦塗地。”
“你現在什麼樣子,有沒有大將體統,又不是剝你的職位。”
“我委派的人沒有官職,主將名義上是你,功勞也是你,隻是你必須聽得調令,你有不甘不從,剿倭不力,就得你一力擔責。”
聽著總督的話,陳平緩了一口氣,隻要不調職不革職,就什麼都好,氣怯著擦汗,又問:“總督大人,委派誰來,末將必好好招待。”
“不必了,我委派這人隻負責大計,此人算是有才,要不是機緣巧合,我還請不來。”總督說道,摸了摸胡須。
“大人,是何人?”陳平問。
“裴子雲。”
陳平頓時有著疑惑,這人是之士,哪能領兵,就見總督揮手:“這次回去,將水軍校尉的名單都報著上來。”
“是,總督大人,這事很易,衙門裡就有,我立刻就把名單送。”陳平隻得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見著總督無話,應命而去。
見陳平出去,總督轉臉對管事:“名單送來後,抄錄一份送去傅府,轉交給裴子雲。”
“是!”
見著管事出去,總督目視窗口不語,默默籌謀,裴子雲的文才詩詞不用說,幾乎冠絕天下,政論上的平倭策是親身經過,甚至和太子的風聲都隱隱聽聞,但能不能打仗,說不好。
不過自己明年調任已成定局,水師能徹底圍剿掉倭寇,自是完美無缺,說不定能論功封個伯。
不能打勝,主將還是陳平,自是他的責任,就可名正言順把陳平治罪拿下。
到此,應州兵權,大半瓦解,儘歸朝廷了。
濟北侯府·書房
書房前有著親兵站著,沈直正在案前整理文書,一盞油燈點著,燈火兩根燈芯,明亮的很,沈直一份份看過,把內容簡要概括起來,寫了小簽,又漿糊仔細貼在後麵。
貼完了一個,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臉,醒了醒神,這時門口傳來著聲音,一個人躬身:“沈先生,有密報。”
密報基本上沒有好事,沈直聽著眉一皺,說:“進來!”
一個黑衣人進入將一封信封遞上去,沈直接過了信封,才入手看了封麵的暗印,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