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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府
大小是八品官,是個院子,蔡振遠妻子正在房中繡著,突聽著敲門:“嫂子,蔡千戶受了點傷回來了,你快去看看。”
一個鄰裡在門口敲門喊。
蔡妻連忙出門,兩個軍漢扶著蔡遠振從車上下來。
軍漢看著蔡嫂子就喊:“嫂子,你快來,今日千戶大人又挨了陳將軍的軍棍,您快來看看。”
這是跟著蔡遠振多年的老兄弟。
聽得話,蔡妻攙扶蔡元振就說:“我說你,怎麼就不能小心一點,今天又吃了軍棍。”
蔡元振臉色有些白,帶著一些沉鬱:“吃了軍棍就吃了軍棍,你這個婦人家家懂什麼。”
看著蔡遠振吃了軍棍,蔡妻沒有再多說,隻帶著心疼攙扶蔡元振進了房間。
蔡遠振趴在床上許久不說話,蔡妻伸出手在蔡遠振身上戳了戳:“今日又犯了什麼錯?”
蔡遠振隻趴在床上沒有說話。
看著這模樣,蔡妻哭了起來,這哭聲直戳著蔡元振的心頭,好不煩人,許久才罵:“你婦道人家知曉什麼,不要在麵前哭哭啼啼,哭的人好生煩躁。”
挨著罵,蔡妻說:“你在軍營挨了軍棍,隻知道罵家人,窩裡鬥,我關心你怎麼了?你要是不想讓我關心,我不關心著你就是了。”
“我不說就是了,給我取著酒來,我喝些酒。”蔡元振拉著妻子說。
“你挨了軍棍,都傷皮肉了,你還要喝酒,傷好的可不會快,讓我看看,到底怎麼樣了。”蔡妻說著。
蔡遠振沉默良久,才喃喃:“軍醫已看過了,傷口已上的藥了。”
看著蔡遠振臉上帶著苦悶,蔡妻還是轉身拿著酒壺到了房間:“酒已熱過了,是藥酒,對傷口好,特去找了濟世堂求的藥酒,對跌打損傷,外服內用都不錯,隻許喝著兩盅,多了也不好。”
蔡妻在一側囉囉嗦嗦說,蔡遠振突一種傷感劃過心,淚水都要掉著下來,躺在床上甕聲甕氣:“今天受了陳將軍責打了十棍,倒小事一樁,隻是陳將軍……陳將軍變了。”
“當年可是打了隻野雞烤了,都撕個雞腿給我們的好長官,現在……”說到這裡,蔡遠振突忍耐不住,淚水落了下去。
“遠振!”蔡妻見著平時鐵鑄一樣的男人落淚,驚呆了,伸出手輕輕摟著,也不由哽咽起來。
正沒奈何處,突有著人聲,一個軍漢到了門前:“千戶大人,千戶大人,裴解元來了。”
“裴解元?”蔡遠振不由詫異,想了想才明白是誰,隻是自己素和他沒有交往,今天怎麼來了?
這時起不得床,就對著妻子說:“請著進來。”
蔡妻出門,就看見了一個少年,隻見一身月白色寬袖長袍,戴著木冠,袍袖翩翩,腳踏著高齒木屐(古代常穿),時光似乎停在了十六七歲,她不由心裡不禁暗想:“這人是誰?難道是解元公,太年輕了吧?”
左麵是一個穿著八品官服的官員,還有一個披甲的軍官,看上去也是八品,丈夫的手下兩個老兵正在行禮。
後麵更是一排十個親兵,腰刀持戈,目不斜視。
見著這排場,蔡妻心裡一慌亂,一時間就結結巴巴說:“幾位官人,我家丈夫挨了軍棍,還請裡麵看著。”
裴子雲聽得話,眉一皺,前世和蔡元振偶有交流,倭寇橫行,水師常戰,聽聞多有戰功,一直不得升職。
裴子雲笑著:“我們進去看望一下蔡大人。”
幾人入門,裴子雲細打量,見三間正房麵積還可以,都打通了,隔一道青布門簾,裡麵是壇壇甕甕,還有著紡機,除此並無多少家具和裝飾。
“我記得蔡大人是八品吧,怎麼會清寒到這地步?”裴子雲轉臉問著蔡妻,蔡妻就抹著眼淚。
一個老兵就說著:“其實大人俸銀一年才48兩,還得寄錢給鄉下養孩子,又補貼我們兄弟,就剩不了多少了。”
“最關鍵是大人從不扣克兄弟們的兵餉,不喝我們的血。”
話還沒有說完,被人狠狠一瞪,這人就住了口。
裴子雲入內,看著在床上趴著的人,床側還擺著一個酒盅,見著幾人出現,有些遲疑:“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