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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這時烏雲散去大半,露出了夕陽,海風吹上來,裴子雲脫下了甲葉,見著數處血口,雖有的拉長了,但不深。
“祛惡露!”
“甘露術!”傷口因不深,迅速愈合,變成了紅線,裴子雲重重吐了口氣,看著寨裡還有煙火,有人組織著撲滅。
“剛才有雨,一切濕漉漉,沒有油又不放任,倒也不怕點著。”裴子雲立在山頂,高處向下看去,將整個島嶼都看的清楚。
“看上去有一二百戶人家。”
“已經開墾了些農田了。”
裴子雲在懷中取出一個銀壺,喝了一口酒,蔡遠振過來,站到裴子雲身側,甲上也有傷痕,還有著一些血,是也受了傷。
“蔡千戶,你看島嶼打下了,倭寇離著剿滅又近了。”裴子雲淡淡的說著。
“是,裴大人,一切如您所料!”蔡遠振說,臉上帶著心悅誠服:“我們通過俘虜,已經發覺了倭寇的倉庫,請指示。”
“去看看!”裴子雲隨著蔡遠振一路而行,很快到一個房間前,外麵一道鐵門緊鎖,有二個伍長站崗。
裴子雲隻看了一眼,就知道蔡遠振的確歸心了——門都沒有打開,就等自己去開啟,心裡一熱,暗暗感慨。
劍光一閃,鐵鎖斬開,開門進去,見著都是一呆。
隻見裡麵一個個木架,堆滿是金銀,觸目所見,耀花了人的雙眼,蔡遠振呼吸急促,喃喃:“這樣多金銀,咦,這些式樣很奇怪啊!”
裴子雲目光一閃,見著金條兩麵漆有墨色,一麵是“拾兩”字樣,一麵是“常是”戳印!
“這是扶桑的金條,重十兩,成色九七金。”
“這數下有二百根,二千兩黃金。”
“這是官銀,五十兩一個,有一百個!”裴子雲翻開一個看看,就看見上麵還有“銀作局”三個字戳印。
同時還有銀磚,這就是民銀了,裴子雲隨意行著,撫摸觀看統計,最後粗粗估算:“這裡黃金二千兩,銀庫銀磚和元寶二萬三千兩。”
“碎銀又有二萬兩左右。”
“至於錢又有一萬貫左右。”
裴子雲露出笑容,大笑:“蔡千戶,你想不想升官?”
蔡遠振一怔:“想!”
“想的話,這二千兩金子,我上密折送給太子,保你一個正四品!”裴子雲淡淡的說著:“餘下二萬三千兩,大家分分!”
“碎銀和錢三萬兩左右,取一半充公,一半分給將士,人人有十五兩!”
“如何?”
蔡遠振躬身:“全憑解元公作主!”
聽著蔡遠振的話,裴子雲笑了起來,又問:“還有多少人可戰?”
“裴大人,戰死一百二十,傷二百餘,現可戰六百。”蔡遠振說到正事,立刻嚴肅的說著。
裴子雲聽了,踱了幾步:“倭寇也不多了,大破流金島損傷最大的不是我們,是倭寇。”
“你現在立刻將俘虜和百姓全數征發,俘虜搬運屍體,百姓搬運貨物和煮飯煮肉——這些金子放在盒子裡運到船上去。”
“命士兵分班休息和值勤,吃了肉和飯立刻去睡。”
“要倭寇偷襲怎麼辦?”蔡遠振有點遲疑。
裴子雲笑了起來,指著島說:“蔡千戶,你看,哨島、海戰、流金島,三破倭寇,敵人不多了,最多還有千人,而且也不是精銳——精銳在剛才死光了!”裴子雲說。
“而且敵人出海歸來,也要時間,我們應該有時間休息,現在我們連連三戰,將士已經疲憊,不能不吃,不能不睡。”
“是,裴大人。”蔡振遠說,帶一些複雜心情,兩人出了樓,自高處向下看去,山下林子中有著一條河流入了海裡。
“河,剛才我上來時就探查過!”裴子雲指著下麵的河流:“雖說是河,其實隻是一個天然裂縫,直通海水。”
裴子雲指著:“我軍已疲憊不堪,現在策略換了,本島被奪,賊人的水可以靠雨,但糧食隻有船上一點,吩咐下去,船全部沿河而上,能上多少就是多少,擱淺了也無所謂。”
“我們有著地利,不能和敵人硬拚,占據關卡高處就可。”
“我們上了岸,照樣是軍陣,但是敵人一輩子是海上,在船上或可和我們鬥,上了岸就一團散沙。”
“我們以堂堂正正之師,在岸上一舉粉碎敵人!”
“是,大人,我明白了。”蔡遠振想了想,應聲說著。
這時一個營正,帶一些欣喜上來,身上有著一些刀傷,隻是不在意:“裴大人,剛才抓了一個管著糧草的頭目,逼問出來,船上根本沒有放多少糧草,說走的匆忙,沒想到敵襲,想著直接對拚,因此糧食都還堆在寨子裡,船上隻有三日的糧草。”
營正說的有點著急,嗆了一下,又說著:“大人,我查驗過了,山寨裡果還有大把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