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臉色煞白,卻應著:“好,客官稍等!”
裴子雲定了定神,就斟酒喝著,還吃著肉,過了片刻,夥計果上來了,暗暗示意著,裴子雲裝著吃完了出去,幽暗光下,幾個穿蓑衣的人倏靠近著。
“是裴解元?”一人看了看,揮手說著,周圍幾人隱隱包圍保護。
裴子雲挑著眉說著:“你們是跟隨太子的暗衛?現在能聯係上太子不?所有的責任,我來負!”
這人肌肉抽搐一下,深深看了一眼,說:“可以,太子鹵薄經過,我們可以遠遠打著旗號接上頭,那處轉彎口,你可以靠近,但是太子見不見你,這就是太子的決定了。”
就在這時,已經有著聲音,隻見一個輿車,型式隻稍次於天子,前衛有騎士六人,分成二重,還有持弩二騎。
左右戟士二十,更有八個甲士跟在車後,還有四個侍衛左右看著,後衛又有騎士六人,還是分成二重,持弩又二騎。
這時果有人打著手勢,侍衛凝神看了,又進去和太子說了些話,出來打個手勢,這鹵薄沒有任何改變,繼續前進。
這時天陰,風微嘯中雪漸漸大起來,已在地上蓋了薄薄一層,轉過彎時,突人影一閃,似乎隻是幻覺,因為周圍侍衛沒有任何動靜。
輿車繼續穩穩前行,裡麵太子拿著手爐,笑了笑:“棲寧真人,你這樣急見孤,是出了什麼事?”
“來,坐,先用熱毛巾擦把臉。”
裡麵還有著丫鬟,這時取出毛巾,又取出一個棉套捂著的銀瓶,傾一杯茶水放在裴子雲麵前。
“太子果是遇到大事有靜氣!”裴子雲被這一番話說的啞然一笑,心裡暗想,果是太子,雖才能是談不上,但是久經上位這氣度還是培養出來了。
不過眼光一掃,見著太子的手在微顫,心裡暗笑,卻端容說著:“太子是因錦嬪的事入宮解釋?”
太子暗暗鬆了口氣,取了一杯酒喝了,似乎品酒香,說:“這隻是小事,我太子府又不缺女人,這錦嬪也不是絕色天香,我怎麼可能和她有染。”
“我已經想明白,這錦嬪也有著活動範疇,等閒和孤見不了麵,而且我入宮都有時間和出入記錄,更難湊巧,皇上問起,隻要對對這個時間,就清楚了。”
“如果真人是為了這事,那孤得說,沒有什麼大不了。”
說著又咬牙切齒:“那個下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他賣身葬父,我看著可憐才收了,月例銀子比尋常還多,年節賞賜也不少,不想作這種事,我再寬宏,回去也要剝了他的皮!”
裴子雲聽了不言語,見風雪更迷離,景致都不甚清晰,一歎笑著:“太子說的是,這明顯是小人汙蔑,可這誰都明白的事,為什麼就有小人要告這個密?”
太子一怔,又聽著裴子雲說著:“既府上出了一個奸細,難道不能出第二個,比如說,太子現在衣內兜裡放著給錦嬪的情書,或者彆的東西。”
“進了宮一查發覺了,你說皇上信不信?”
太子頓時變色。
稍過會,輿車晃了一下,侍衛連忙問:“太子,有什麼事?”
“無事,我掉了個茶杯,繼續。”裡麵傳來了太子的聲氣。
輿車繼續前行,隔著玻璃(古代有非透明的玻璃)看,外間絨絮一樣的雪花而落,太子已經臉色鐵青,周身哆嗦,摸出來的卻是一個藥包,裡麵是幾顆龍眼大小的丸子,蜜蠟煉製,嗅一嗅,異香撲鼻。
“這是什麼,毒藥?汙蔑孤下毒?”
“哪個要誅九族的賣主之人,偷偷在孤的兜裡放這個?”
“未必是毒藥!”裴子雲取過一丸,剝開微舔了一下,仔細品了品,就說著:“我懂點醫術——看這藥性,似乎是滋陰壯陽的藥丸。”
太子聽了,臉色更黑了,這就是春藥啊,太子懷著春藥入宮,還是在傳出和錦嬪有染的時間點上,讓人怎麼去想。
當下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這附近有轉彎口我就下去了!”裴子雲籲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這種詭計就在沒有防備,有防備了,怎麼都弄不到太子身上去!”
“現在靠近皇城了,我不宜進去,就此彆過了。”
太子瞥一眼裴子雲,緩緩說:“你這次立了大功,孤會記得,下去吧!”
說著吩咐了幾句,果等了一轉彎,人一沉,就消失了,見著這人離開,太子緊蹙眉,臉蒼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眼睛閃幽幽的光,才恨恨的說著:“那些賣主的好賊子!”
語氣裡殺意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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