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黯淡,隨璐王的笑聲,燈光也波動一點,身影倒影在大帳上,就帶著一些陰森,璐王笑完,才問廖公公:“最近京城,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著璐王的話,廖公公將密折遞著上去:“王爺,隨著你的複爵,原本的線都基本恢複,許多人又願意給您通風報信。”
“京城傳來消息,陛下又削了李剛的兵權,聽說下批武順伯和濟北侯也要徹底削鎮了。”
隨著這話,大帳內變得有些壓抑,璐王接過折子,看了許久,才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就算我在秦州根基穩固,可天下藩鎮都削掉了,我還談什麼爭奪天下。”璐王取著折子看著,一些不平在心中湧了出來,突取著杯子砸在地上,茶杯碎片四濺,折子也扔在地上。
謝成東淡然取著折子,仔細看著,琢磨片刻,說著:“這是皇上在給太子鋪路了,免得太子傷了手。”
說著,沉默了良久,又說:“凡是皇上要削兵權的人,王爺都可暗裡聯係,這有些風險,隻是要得天下,就必須得冒著風險。”
璐王也歎了一聲:“哎,有時孤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要是哪個鎮反了,雖肯定被剿,但孤暗中勾連,被牽扯,恐怕也難逃國法了。”
謝成東啞然一笑,看著璐王說:“王爺,陛下戎馬半生,打下天下,天下軍鎮哪一個不是陛下手中的將軍,陛下手段,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誰敢跳反?現在不過是奪了軍權罷了,還沒有到生死相向之時。”
“其實以我看,要是有人造反,反是好事,水不攪混,怎麼趁時而起,說不定就是為王爺開道。”
“我說個大逆不道的事——皇上身體不佳這是公開秘密。”
“計安出?”璐王點了點頭,靠在椅上,帶一些疲憊,廖公公連忙取濕毛巾上前伺候。
謝成東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上前取了毛筆寫了起來,口中說著:“皇上故意把一條棘杖放在地下叫太子拿起,太子麵有難色。”
“皇上很失望,回首歎著,太子如果敢拿,朕就放心把天下交給他,可他不敢拿,朕隻得當惡人把這些刺都去掉了再交給太子。”
大帳內燈光暗淡,謝成東寫著,倒影隨著筆墨而動,廖公公起身站在了身後看著,眼神中有些疑惑,問:“謝先生,這是何解?”
謝成東收筆,開口:“皇上削藩鎮,肯定是一步步來,我就要打破這個格局,這荊棘論就是利器。”
廖公公一聽就明,看了一眼謝成東,突覺得心裡一寒,口中卻讚:“妙,太子不是仁柔寬厚?這荊棘論雖是捏造,但符合大勢,符合太子的性格,符合皇上選擇,誰敢不相信?”
璐王喝了些酒,有些心煩,取濕毛巾擦著,聽著這話,連忙把濕毛巾取下,站了起來:“先生又為我出得奇謀了?”
廖公公歡喜取折子上前,璐王接過一看,隻略一思索,心裡就是明悟:“這計真是毒辣。”
“更關鍵的辯無可辯。”
“來人,將消息傳出去,按此計造謠。”璐王說著。
祈玄山·偏遠道觀
道觀中帶著陰暗的氣息,一處小殿,瞎道人端坐神龕前,燈光還是黯淡,隻是這時,黑暗中船錨上亮起了一層紅光,隱隱可以看見裡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一樣的裂縫,在紅光中徐徐愈合。
兩根香點在船錨下,宛兩隻眼睛直視著黑暗。
瞎道人盤腿而坐,周圍環繞灰黑氣減少了不少,周身帶著一些黑色的清光,靈氣不斷垂落,又不斷被黑色清光轉化。
瞎道人突睜開眼,眼血窟窿處,一些血絲在竄動,寄生蟲一樣在眼睛上蠕動,許久才平複下去。
閉上眼再睜開,一雙眼出現,雖看上去似乎還不能看見東西,卻長出了眼球,瞎道人有些不適應,摸了摸:“這是真的,真能連眼球都長出來?”
“就算是證了地仙,肉身也難抵達這步吧?”
“或隻有傳說中神形都證了真君,才可以這樣,看來我祭拜這鐵錨是賭對了——我才是應天命而生的人!”
想到這裡,瞎道人笑了起來,良久才停息:“隻是壽元還沒有恢複,罪孽也被鎮壓,真是艱難,現在讓我看看,窺探天機的力量恢複了多少?”
瞎道人伸出手按在了船錨上,靈光在船錨上亮起,許久才停了下來,一些信息傳入了瞎道人腦海中。
瞎道人閉目沉思,突笑:“上天要其滅亡,先要其瘋狂,謝成東,隻有你繼續迅速成長,收割的果實才更豐美,我再幫你一臂之力。”
說著,手按船錨上,念動咒語,隻是一抓,數條紅色蛇影出現,一把都是捏在手上。
龍氣捏成了一團,一條虛弱小龍出現,才一出現就拚命蠕動著身子,宛有思緒想要逃走。
瞎道人冷笑,說著:“哼,多年前,要不是暗裡助了一臂之力,就靠你一個太師,一個道人,豈能斬殺潛龍?”
“斬了潛龍,我趁機扣下的龍氣,終有用武之地——謝成東,我會給你開道,讓你希望的攪混水的人出現!”
說著一丟,淡黃色的龍影就飛了出去,迅速沒入天空。
龍影才出現飛出,本來晴夜迅速變化,隻見天空立刻沉沉濃雲,迅速染滿了半個天空。
“轟!”上天似乎激怒了,透過濃重黑雲打了一個閃電,把小殿照得雪亮,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落下,透著紅光的鐵錨“啪”一聲又裂開,瞎道人全身一震,捂住了麵孔,縫隙裡流下血淚。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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