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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什麼趕緊殺絕,不過就是你的托詞罷了,姑且不說這天下這兵馬本是皇帝的,他要削要調本是天經地義,而且皇上沒有削去你爵位,給予鐵卷世襲,這皇恩隆重,粉身難報,隻有你這種豺聲狼顧反賊才會恩將仇報。【最新章節閱讀】”韓武再次呸的一聲,吐出血水。
濟北侯陰冷一笑,對韓武的話,覺得可笑。
“這次削了兵權,下次你敢肯定不是削爵處死的旨意?到時,我和我全家俯首受戮?”濟北侯冷冷的說。
“雷霆雨露都是皇恩,你平時為將,對下麵也沒有少殺了,這個都不敢認,不過是反骨賊心。”韓武罵著。
“其實你這話也對,要是身在內地,沒有出路,我最後一府兵,陛下收了就收了,命拿去就拿去了,可現在不一樣了。”濟北侯笑著,看著跪在麵前的大將眼中帶著疑惑,長長歎了一聲:“天數其實留了一線給我,上次削兵權,不得已我隻得解甲化商,但不想打開了一個大門。”
“這海外之地,其實很是寬闊,一千二百石,彆說是隻領俸祿,就算是實封,在海外也翻掌之間。”
“得了這個我就在想,我這一輩子真是太傻了。”濟北侯長長歎息,裡麵含的意思冷峻的令人發抖:“平常人共享樂易,共患難難。王侯將相,共患難易,共享樂難。”
“鳥儘弓藏,公允的說,不僅僅是皇家的意思,你看這些文臣,個個紅了眼,要殺我們以正朝綱,為萬世開太平。”
“皇帝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這些話我沒法和彆人說,和你說說也是一吐心菲。”濟北侯蹙額,親自下階,溫語說著:“你我兄弟一場,曾經並肩作戰,殺你我也是很不舍,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來人,給韓將軍上酒。”濟北侯說著,親兵上前端著酒杯。
“相鬥多年,總得了結,你喝了杯酒就去吧,你的兒子,我也會給你留一線血脈,至於你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都會儘快來陪你。”濟北侯對著韓武溫和的說著:“彆怪我狠,你自己問著良心,要是我們角色轉個,你會不會給我留後?”
事到臨頭,韓武也不由臉色大變,盯著濟北侯:“我等著!”
說罷,取酒一飲而儘。
這藥發作的厲害,韓武忍著絞痛,到死也沒有呻吟一聲。
“果然是男兒到死心似鐵。”濟北侯讚了一聲,語氣卻是淡淡,人死了,就沒有了,取過了刀,一斬而下。
“噗”
首級斬了下來,濟北侯令著:“立刻將此人首級傳首諸營,看誰還敢繼續反抗,還有,令一隊人立刻抄了韓武的家,我記得他有一個小妾,有個三歲的兒子,可以不殺,餘下格殺勿論。”
“是!”立刻有著應著,甲衣叮當而去。
濟北侯笑了起來,生死不測,步步驚心的感覺嘎然而去:“來人,請沈先生,我有事要吩咐。”
安量觀
安量觀離城並不遠,地處小山,登崗眺望就是一片湖,本來是賞雪的好地點,隻是此時雖下著雪花,又在亭子中,卻無人欣賞。
虞雲君看著天穹,見著天色漸漸晚了,苦笑了一下,本想說話,但見雪中枯萎一片,突就有個人影過來了,就住了口等待。
過了片刻,雪花中,一個道人爬了上來,神色狼狽,臉凍的鐵青,神情恍惚,虞雲君斟酒:“來,喝一口再說。”
這道人連連喝著,才緩過氣來:“州城全完了,總督龔昀嗬斥著濟北侯,被斬首懸在總督府麵前,經過的人都嚇的身顫股栗。”
“知府也死了,不過還有不少官降了,特彆是本地官吏。”
“傅府已衝入了兵,有上百個,留守的幾個人都被砍了。”
道人不勝其寒,說話的聲音都顫抖得厲害,虞雲君也覺得驚悸,隻是問著:“那軍營呢?”
“州城三府,韓將軍被斬了首,拿去遊營,大半都降了,隻有少數反抗,還在打著,不過打不了多少時間了。”
虞雲君呆立良久,道觀裡突傳來誦經,這是晚課了,略透了一口氣,苦笑:“不想這濟北侯還有些反王的氣數——這應州首城落在他手中了。”
“幸虧我們出來的早,要不怕現在怕一個都活不了。”
虞雲君不再遲疑,點著符,片刻,靈光亮起,看上去明顯是京城外麵,是一處林地,同樣下著雪,但是比應州厚了許多,地麵已經滿是一層。
“掌門,濟北侯反了。”
“現在情況,是已經差不多控製了州城,附近三府的駐軍,也差不多受其控製了!”
裴子雲沉著臉:“我們與濟北侯仇怨不小,師傅,你在州城外麵都不安全了,立刻帶人回鬆雲門,且通知流金島出島躲避。”
“不要怕,經過屢次削藩,強乾弱枝,應州兵權不多,濟北侯就算儘奪了三府之兵,也不過萬人。”
“隻要郡縣稍有反抗,就很難迅速卷席。”
“我們鬆雲門離州城隔了二個郡,一時間還波及不到。”
虞雲君聽了點首,熄滅了靈光,接著又點燃了又一處。
流金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