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艦離岸愈來愈近,忠勤伯吩咐,鼓樂聲大起,待得欽差艦靠岸、下錨、搭板橋,欽差和一個中年人上岸,更是三聲大炮,撼得堤岸簌簌抖動,連著承順郡王在內,一齊拜下。
這時樂聲頓止,整個岸上隻聞清晰的聲音:“臣等謹率應州官員恭請聖安!”
“聖躬安!”太監正容說著,踱到了香案前:“接旨吧!”
中年人看著上去溫潤儒雅,隻眼神中帶著一些銳利,也轉身跪下,眾人拜倒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監朗聲讀著:“朕自禦極以來,締造太平,恩澤百姓,以為天下臣工,自必感激,不意有賊謀反,禍亂應州……”
“幸承順郡王率兵平亂,棲寧真人、忠勤伯輔助,得以平亂,今罪應罰,而有功豈吝賞賜?”
說到這裡,太監咽了口水,繼續讀下去。
中年人李謹擔任應州總督,緊接是中下級將官的升賞,都一體頒布,隻是承順郡王、裴子雲、忠勤伯隻點了點,封賞卻是沒有立刻發下,說:“承順郡王、棲寧真人、忠勤伯、陳永、蒙堯等人,立刻進京細報,朝推論功,原天子劍和令牌交割,欽此!
說完,太監笑著:“王爺,真人,伯爺,還有陳將軍,皇上有詔,宣幾位速速進京。”
“臣,遵旨!”幾人都深深叩下首去。
一應下,裴子雲隻覺得身上一鬆,一種雖不是非常親近,但始終跟隨的巨大力量,突然之間遠去,以裴子雲的心性,都覺得若有所失。
“哎,皇帝能給,自然能奪。”
裴子雲這樣想著,而彆人自然都有心思,在聖旨裡排位,裴子雲僅次郡王,忠勤伯在其後,陳永再次,這剛得了總督之位的李謹深深看了一眼裴子雲。
裴子雲有感,看著過去,目光一對,李謹卻轉首。
太監笑著:“王爺,伯爺,真人,諸位將軍,欽差船已有宴,還請上去用著,陛下召喚的急,奴婢也不敢怠慢,隻能做此安排了。”
聽著這話,承順郡王點了點頭說:“可,真人,伯爺,諸位將軍,請,我們在船上用飯就是。”
承順郡王年紀雖小,頗有風範,裴子雲毫不在意說:“自是,王爺請。”
幾人隨著太監而去,點名的大將都跟上,欽差船很大,沿著清洗的纖塵皆無的甲板入得船廳,見已擺了宴,侍女恭候,不遠處舞台已搭建。
“奏樂”
“伴舞”
“開船”
及到宴上,太監就吩咐,舞女上前舞動,侍女服侍用酒,欽差船也立刻啟程,船微微一震,大帆揚起。
“這樣匆忙,是何原因?”裴子雲入座,隻見空間內鑲板鋪地,隔扇、雕柱都雕著故事,有人斟酒,卻無心打量,隻是尋思:“對了,現在是七月,前世十一月皇帝駕崩,現在身體怕要不行了,難怪這樣急。”
這太監看起來很會作人,輪番勸酒,幾次下來,大家都有些醺醺,一時間都是放鬆了下來。
“主上尚在憂慮,非我輩臣子歡喜之時啊!”太監斂了笑容,將著折子遞上給承順郡王說:“這是最近的情報,王爺。”
承順郡王眉一皺,折子打開看起來,隻看了一眼,就默不作事,轉手給著裴子雲:“真人。”
裴子雲取折子仔細看著,臉色沉重,原來璐王大軍突進,一個總兵出擊,結果一擊而敗,總兵本人戰死,長廩郡陷落了。”
“謝成東和璐王還真是有些本事,又有旗號,一戰而勝,果是前世的皇帝,真是有點氣數呐。”
裴子雲心中暗想,繼續看下去:“俘虜四千,璐王以太子**囚父,儘改編入伍,直撲京城,清君側,救陛下。”
見著眾人看著自己,裴子雲也不說話,保持著沉重表情,將情報遞給忠勤伯:“伯爺,你看看。”
忠勤伯接過凝神看了起來,承順郡王卻帶著一些期盼,看著裴子雲說:“真人看了這情報,有何意見?”
“戰場瞬間萬變,不到臨陣,哪能斷言。”裴子雲看不出神色,舉杯飲下,伸筷吃菜。
宴雖在船上做著,可味道不差,而承順郡王滿懷希望,看著裴子雲不做評論,不由皺眉。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