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單是這裡就超過了四萬五千。”
“人多了,官也多了,有的是位置等著我們,而且打仗不是熬資曆,誰能善戰,誰能拿命去搏,誰就能升上去,兄弟我隻是先行一步,以後帳多的是,大家機會也多的是。”
這話平實懇切,說到大家心裡去,在場的營正都年輕,個個二十五六,正是氣盛時,一時間紛紛說著:“校尉說的是,來,乾杯。”
營正一時間都舉杯,李恒遠正要說話,突聽到了某種聲音,眼就紅了,腦袋搖了一下,說:“什麼聲音。”
說著,不知道為何渾身血沸騰起來。
“吼”李恒遠站起了身,呐喊著,拔劍舞了起來,隻見劍舞雖粗拙,卻似乎彆有一番韻味。
一個營正有點醉意,先一驚,緊接也隨著嘶吼起來:“好劍法,難怪李校尉能殺騎將,不過校尉大人,你喝醉了啊。”
眾人都大笑,說著:“李校尉醉了。”
不僅僅這樣,軍營中還有幾十人都熱血沸騰,呐喊起來,聲音宛是狼叫,充滿著歡呼雀躍。
京城·裴府
話說這院子不算很大,但貴在有曆史,院中有一顆樹,枝葉繁茂,遮得下麵沉沉幽幽,夏天坐在這裡,風徐徐吹過,半點暑意也不會有,就算有小雨,也和傘一樣遮擋了。
可所謂晴雨都適宜。
此時兩人在樹蔭下下棋,任煒正凝神想著,聽裴子雲說:“任煒,你這一步走差了。”
“我看花了眼,下錯了一格!”任煒笑著。
“下棋無悔。”裴子雲說著,就取一個白棋點上,頓時任煒這一片吃掉,一下去掉了五六子。
見裴子雲吃掉了棋,任煒也不生氣,看了看天,見著雨絲彌漫,說:“這幾日京城雨倒下的頻繁,公子棋藝又是漸長了。”
“茶開了,我去斟茶。”任煒說,把茶爐熄火,取茶壺傾入茶杯,茶葉在滋滋叫著,立刻就有著淡淡的茶香撲鼻。
取茶,悠哉悠哉小口啜一口,一點苦味,轉化成了清甜,餘味悠長,裴子雲歎了一聲:“真是好茶,聞著都是享受。”
此時有著太陽雨,太陽西斜照一片明媚,雨絲卻還在下,這明暗都映在了棋盤上,任煒不禁喟然長歎,說:“兵戰凶險,一著不慎,滿盤都輸,達平郡的高允嘉聽說是也算猛將,經曆開國,不知道能不能阻擋璐王。”
“朝廷實力是璐王百倍,要是能擋住,璐王兵鋒的銳氣就儘了。”
“其實勝負就在這一線之間。”
裴子雲持一子:“任煒,你下棋分神了,天下事重要,可棋盤之事也不能小覷,對戰時想的太遠,就可能錯過眼前。”
任煒這時持著棋子,隨手而下,頓了頓說:“哎,公子,天下大事關係公子前途,我豈能不擔憂,要抵抗不住,京城就震動了。”
裴子雲笑而不語,下著一子:“你又下錯了,殺龍!”
“啊!”任煒驚呼起來:“公子你這可就是乘人之危了啊。”
向著棋盤看去,棋盤上黑白縱橫,一片棋子都陷入了死地,任煒仔細看了,歎著:“十數棋前,公子已下了妙招,公子棋路,真是出人預料……”
“哈哈,這局你不認真,我們繼續開一盤。”裴子雲笑著,取杯飲著:“茶涼了,不過這茶越涼越香,你試試看。”
任煒喝了一口,果與方才不同,方才水燙,顯的香醇,這會涼了,就餘幽香,清冽沁人,任煒說著:“果是三代才學會穿衣吃飯,喝一口茶都有學問!”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道人進來,大聲:“掌門,達平郡大敗,高允嘉投靠了璐王,秦州也被璐王統一了。”
“什麼?”任煒大驚失色,正巧下著,手一顫,頓時附近一片棋亂成一片。
“看來下不成棋了。”裴子雲放下杯幽幽一歎:“朝廷爭論,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吧?”
自己雖有道人,可得到消息應比朝廷晚些,皇帝終是開國皇帝,必有決斷,正想著,門外就有叮當聲。
“長公主來了。”裴子雲站起身看上去,見著有侍女給長公主撐傘,雨水打在了雨傘上,長公主神色凝重,走到裴子雲的麵前,盯著裴子雲,一時沉默,良久,才問著:“你會善待她,愛護她?”
“當然”這話有點沒首沒尾,但裴子雲立刻明白了,點了點首,聽著這話,長公主臉帶冷色:“記住你今天的話。”
說完,長公主一擺手,隻見嬤嬤而出,一個太監下來,喝著:“有旨意。”
任煒連忙回避,並且立刻請出了香案,裴子雲深深拜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待得裴子雲三跪九叩畢,打開聖旨,朗聲讀:“詔曰:棲寧真人勤勞王事,卓有戰績,深合朕心,與國有功,朕豈吝封賞,加裴子雲真君,還領原號,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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