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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雲說是逃去,實際上微風環繞,足一點地,就跨出數米,飄飄欲仙。【龍壇書網】
此時夜色深沉,不遠是叢灌或田渠,隻偶有秋蟲蛐蛐,聽來更使顯著寂寥,感受著外麵注入的力量一點點增加,一絲絲地仙力量在凝聚,裴子雲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通訊符一亮,裴子雲略遲疑下,點開了。
“掌門!”對麵顯出一個鬆雲門的道人,中年,帶著點皺紋,恭謹躬身說著:“忠勤伯的消息,已經得出了。”
“說罷!”
“是,掌門,經我們調查,忠勤伯被內侍直接鎖拿入京,現在在清寧縣,並無多少親兵隨之。”
“我知道了。”裴子雲關了通訊符,足一點,隻覺得身子輕輕飄出一丈,向著夜中而去,頓時一歎:“地仙偉力,不可思議。”
隻要移動,都會產生一陣風,雖說是微風,可吹在身上,人簡直是被推著疾行,雖還不是飛行,可是真正能一夜三百裡。
“雖現在就可抽取任務,但我感覺,等上幾天等氣機穩固了再抽取更佳。”
“清寧縣離這裡是五百裡,我追上去,三天內必可追上。”
“忠勤伯的事,何必再等皇帝處置?”想到這裡,裴子雲露出了一絲冷笑,潛入更深沉的夜中。
紅橋鎮
天空滿是烏雲,漸漸濃密,淅淅瀝瀝的雨打下,帶著一些涼,一個人穿行,這些雨落下,還沒有靠近身體,就彈開。
這人才奔到亭子,突隻覺一痛,“噗”一聲,一口血噴出,當下捂住胸口,悶哼一聲,臉色煞白,雨立刻撲入衣服,打濕了一片。
這人一遲疑,就入了亭倚柱而坐,但見雨簌簌而降,遠近黑夜一片沉沉,風聲雨聲鬆聲連綿,此人並不觀看,隻是一等,就見著一點靈光,在地上浮現,對著自己一撲。
這人立刻有著感應,心有所感,伸手一摸著自己的頭發,隻見又多幾縷白發,頓時變色。
“裴子雲不過十重大圓滿,雖窺破了地仙門檻,卻還不是真正地仙,竟然直接殺掉了我的分身。”
這人顯是地仙,恨恨說著,一種疲倦自身心而出,手又往額上一抹,細嫩臉上靜靜有著皺紋。
“可惡!”地仙本體伸手一抹,額上皺紋漸漸消失,恢複成了光滑,再一抹,白發也轉黑了。
雖看上去還是青年,地仙卻沒有半點喜意,此時風雨撲麵,更覺得寒意,看著天穹不語。
地仙成就,人體就維持著青春,直到臨終時迅速衰老,可以說,對地仙來說,一旦衰老,死時將至。
陰神損失對他負擔也很大,傷了根本,才有此相。
地仙閉眼感受了起來,許久深深吐了一口氣:“隻剩下三十年壽命,這一擊,至少打掉了我五年壽元。”
在亭內踱了幾步,咬了咬牙,露出了猙獰:“我堂堂地仙,難道也要有死亡的一天?”
“鬆雲門福地,絕不可能成地仙,那他的山脈哪裡來,新發覺的一條?”
“裴子雲有什麼秘密,能不能使我突破衰老?”
地仙陰沉著臉想著良久,又撲入了雨中,來到了戰場。
戰場上還是一片狼藉,橫屍處處,不過已經沒有呻吟——俘虜全部被殺掉了。
祈玄門道人看見了地仙前來,都是紛紛行禮:“參見真君。”
“真君,裴子雲實在太危險了。”一個長老行禮完,就說著,地仙臉色陰沉,一揮袖子:“我知道了。”
餘坎看著不對,就上前一躬身:“真君,現在謝成東死了,我們怎麼麵對璐王,具體又怎麼應對?”
聽到餘坎的話,地仙思忖了移時,踱了幾步,久久已有了決心,冷冷的說:“璐王是邪崇之源,不能沾染,趁謝成東死了,立刻命我們在璐王陣營弟子全部撤出,徹底斬斷這線,召回的弟子全部審查,有邪祟汙染者,或囚禁或誅殺。”
餘坎聽著地仙明確的命令,臉色一頓,點頭:“是,真君。”
轉身就要走,地仙突有了新的想法,喊著:“慢!”
餘坎止步,見地仙陰沉著臉,一字一句:“裴子雲和朝廷也未必是一條心,要不剛才不會把道官默契的丟給我。”
“不管怎麼樣,我們殺了謝成東,斬斷對璐王的支持,外人不知道有邪崇,自以為我們是站了隊。”
“有這個,可以試探與朝廷聯係,看朝廷怎麼說,必要時,我們可取璐王的消息遞上。”
“現在情況大改,我們可與朝廷合作,我看也有不少人,想殺裴子雲後快。”
說到這裡,地仙有些悵悵:“我活了二百餘歲,想當年,前朝正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極盛之世。”
“你當道人就無動於衷,多少道人也有家國之念,以圖報效,隻是一腔熱血,幾乎沒有能善終。”
“血太多了,例子也太多了,我今天可以斷言,朝廷之心,容不得道人,更容不得赫赫戰功的道人。”
“為什麼,其實非常簡單,就是道人已經有力量,要是再有廟堂地位,幾代後,這天下誰主之?”
“就算你忠心耿耿,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完全沒有私心,可你是道人,要使天下人以及後世帝王,認為道人也可用,就為後世道人開辟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