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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
冬夜漸寒,書房門窗緊閉,一盞燈擺在書桌上,燈焰如豆,燈火暈黃,剛好照得見方永傑手裡一卷書。
“相公,累了吧,休息下吧!”杜家娘子抱著孩子說話。
方永傑一笑,放下書卷,他讀書本不是為了科舉,自己家世,能取秀才就不錯了,考舉人的話,有點敏感。
“你說孩子長大了,是像你還是像我?”方永傑逗著孩子,在他鼻子碰了碰,這小孩似能感覺到自己的父親在逗自己,伸手左右搖擺咯咯笑著。
杜家娘子含著幸福的笑意,伸手在自己丈夫胸前錘了錘:“兒子肯定像你,你看小鼻子小眼睛,哪一點不像你。”
“哈哈”方永傑聽著話,開心笑了起來,隻是才笑著,突腦袋一震,就有人拿著一個錘子錘在腦袋上,身子骨就突然抽掉了筋一樣,整個一下無力,臉色瞬間煞白,沉重倒在榻上,驚得杜家娘子頓時色變。
“夫君,夫君!”杜家娘子麵如死灰,大聲呼喊,又把孩子放下,連忙扶在了書房的小榻上。
過了一刻時方永傑漸漸醒來,本來這些日子,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現在一下顯得憔悴,仿佛蒼老了十年,微睜著眼,就低聲對妻子說:“娘子,我……”
方永傑看著愛妻和孩子,心想,孩子還太小,我不能死,至少要撐幾年,隻是身子根本不能動作,精氣神都源源不斷的抽取一樣:“娘子,快,快,我有個符,趁著我還清醒,你用我指血啟動了。”
“快!”
初冬,騎兵奔馳行駛,綿延數裡,不時襲來一股風,騎兵臉色有點青,裴子雲也在其中,騎著一匹棗紅馬,雙目掃視著,就在這時,頭也一暈,似有不對,接著就是懷中符一熱。
“有事?”裴子雲眉一皺,但是這裡在軍中,不能通訊,擺手命親兵停下,說著:”走,我們去那個山丘看看。”
“是!”親兵根本沒有問原因,數十人策馬一陣急行,奔出五裡遠近,抵達一處山丘,裴子雲才點亮符光。
“真君,救救夫君吧!”符影裡出現的是一個焦急的少婦,一出現就哭著:“沒有他,我們娘輛怎麼活啊?”
過了一秒,裴子雲才認得是杜家少女,不由皺眉:“不要慌,把事情一一說明下。”
杜家女,這才哭著將自己郎君的事情一一說明。
“情況又惡化了?不至於啊!”裴子雲奇怪,上次自己看,得了部分權限的方永傑,受開啟的龍脈滋潤,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身體已漸漸恢複,怎會這樣?
才有著疑惑,眼前梅花一亮,並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著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數據在眼前出現。
“緊急!”
“異變,妖族利用璐王龍氣吞奪中央龍脈,發布緊急任務,通過戰役勝利,打擊璐王龍氣,減慢對中央龍脈的奪取。”
“妖族利用璐王龍氣吞奪中央龍脈?”裴子雲咬著牙,自己沒有動手,此人倒先動手了,見著杜家娘子悲痛欲絕,說著:“你先照顧孩子和自己,我知道了,他會好起來的,隻是需要點時間。”
將符籙通訊關閉,見這突天色陰沉,下起小雨,裴子雲露出了冰冷之色。
官道東向西一路筆直,地麵土壓的緊緊,更是平坦,兩側種著兩排的鬆樹,道路不遠有著一條小溪,蜿蜒流淌,發出嘩嘩水響,遠處更是有著不少的小山,綠樹青蔥。
“駕”
“駕”
突一聲聲的急促的聲音打破寧靜,大批的騎兵縱馬前行,大地都隨著馬蹄而震動,空中有大片的塵土揚起。
在騎兵中間,裴子雲和承順郡王在其中,更跟著大批護衛和太監,身後是長長連綿不絕的大軍。
“前麵就是大營,我們速速前進。”裴子雲看著遠處隱隱可見軍營說著,原本已經很快的騎兵受到了命令,更快速前行。
道路兩側有著斥候開道,警惕周圍,防止敵襲。
隨著騎兵奔馳,遠處大營也是驚動了,就將軍領著兵馬前來接觸,交接完畢,七千騎軍入得大營。
這裡不是前線大營,隻是其中一部,有五萬大軍,以靠近陳州鎮西郡為大營,駐守防備,裴子雲和承順郡王入了軍中,群將前來參見,上前跪拜:“參見承順郡王,參見欽差大人。”
群將拜下,裴子雲一看,還有不少舊麵孔,正是平定濟北侯的兵馬,精氣神還足,而其中一些是上次忠勤伯的敗將,也在軍中,隻是這些人看上去臉色暗淡,似乎有些畏戰,萎靡不振。
裴子雲心中一沉,問:“諸位將軍,戰況如何了?”
將軍聽到裴子雲問話,都啞巴了,情況如何,敵軍安排,我方糧草等等無一人應答,散沙一片,不成樣子。
裴子雲臉色一冷,忠勤伯敗了,現在朝廷大敗又失了陳州,這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些敗將,居連現在敵情也不太清楚。
裴子雲伸出手,按捺心情,看向陳永:“陳永你留下,餘下都散了,隨時聽我召令。”
陳永曾跟隨裴子雲作戰,勇氣可嘉,更有智謀,重要是忠誠。
“是,真君。”將領應命紛紛散去,等著人散去遠了,裴子雲對著冷笑:“膽氣已寒。”
陳永神色凝重,說:“也不怪諸位同僚,真君你不知道,上次我也曾和璐王大軍交戰過,璐王兵是真的精銳,勇武,凶悍,遠超朝廷大軍,根本不是對手,說來奇怪,這璐王乃是新軍,怎麼有這樣精銳勇士?莫非是秦地悍勇的緣故?”
“不過,這就罷了,不知道璐王軍中是怎麼樣安排,我方派著去刺探軍事,往往第二日第三日就被殺了,折了不少的暗間,又接連大敗,大家就心寒了。”
“事態這樣嚴重?”承順郡王隻是安靜聽著,聽到這裡不由一聲驚聲:“怎會這樣?難不成皇兄真有神助?”
聽到這話,陳永低首歎了一聲:“這我也不知曉,隻是暗地裡都有人這麼傳罷了。”
“王爺慎言。”太監這時連忙勸說,裴子雲知道是妖族,卻也不說,冷笑:“不必驚慌,擊之易也。”
“王爺,我們先去大營,定下一步計劃。”
郡王點了點首,眼神裡帶著一點期盼,問著:“真君,不知有何戰略戰法,讓孤也聽聽。”
裴子雲說著:“王爺是主帥,這是應當,陳將軍,你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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