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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州·州府
不攻而落,迎接朝廷,經過了數次兵災,家家戶戶卻關著門,重要街道口都站著士兵,盤查偶爾過往的行人,而分散成小隊的騎兵四處張望,警惕的檢查著。
城裡的災民和乞丐很多,兩天來又逃來幾萬人,女人哀哀哭泣,孩子們在母親的懷抱裡縮做一團,哭喊冷餓。
“抓叛賊。”
一隊士兵高喊,就有一個批頭散發的人奔逃,見到身影,騎馬巡邏士兵眼前一亮,一鞭追了上去。
這樣場景時不時在城中發生,裴子雲率著百騎入內,一路看著,正要說話,突聽見遠處鑼聲近來,喊著:“聽著,凡鰥寡孤,凡年過六十,逃荒寄居者,憑戶籍引子,到粥棚領飯,並且登記遣還本鄉。”
街上立時炸了鍋,乞丐、閒漢、流民前去,裴子雲眸子一閃,沉吟一下,對著一人說著:“我入城前就命著鎮壓,又進行設棚施粥,不想這些降官,這樣快就進行了,你且去看看。”
一個親兵應著,轉眼回來,稟著:“標下去粥棚看了看,粥不算稀,沒砂,有點黴味!”
這話說完,裴子雲透了氣,瞟了一眼,說著:“有這程度,已經不錯了,地方官再使著他們還鄉春耕,就太平了。”
一行人穿過街道,就見得一處宮殿,這本是國公舊址,規製宏大,璐王又加以修葺拓展,修起殿宇,看去巍峨華貴。
有人望著說著:“真君,這就是璐王宮了,不想璐王還真享受,直接將國公府更易,變成王宮,富麗堂皇,真君正可入內!”
“胡扯,原本國公府,就不是我能住,現在璐王不軌,改製建宮,起碼是行宮,安是我們能住?派人封了,等朝廷來再處置。”裴子雲看著王宮,不管這人是無心還試探,立刻說著。
“是,真君。”就有人應著:“行宮裡還有不少被璐王征調的宮女和太監怎麼處置?”
裴子雲沉思片刻:“宮女是清白人家,有家的遣散回家,無家的和太監留在宮中,朝廷說不定用的上。”
“我們去總督府。”
“是!”
裴子雲將這些事情處理完,住到了總督衙門,其實總督衙門也規格不小了,裴子雲才安頓,高光報名求見。
高光移步入了小廳,就見裴子雲在喝茶,手中握一本經卷隨意翻著,忙上前行庭參禮,裴子雲擺了擺手:“起來吧,你來何事?”
高光看了一眼,說:“真君,你吩咐下去,調查李成的事,有官府和道錄司的人配合,已經查得了一些眉目,這就是我們調查出來的線索。”
說著,將折子遞上。
“哦?”裴子雲微笑:“辦的這樣快?
接過看了起來,幾個李成曾經經過地點,都有人記錄,已有人在追蹤最近的一條線了。
“有朝廷的力量,許多事再隱瞞,都有著痕跡。”裴子雲心中閃過這念,朝廷力量如山似海,現在是自己利用這力量了。
高光在一側看著,似乎還有些話,吞吞吐吐模樣,裴子雲掃過,問著:“還有什麼事?”
高光進了一步,諂笑:“恭喜真君,恭喜真君,朝廷已封老夫人三品皓命,贈老大人三品,不日聖旨想必抵達貴鄉了。”
聽到這話,裴子雲有些驚喜,站起身佇立片刻,凝神聽完,拱手說著:“這是朝廷和皇上的恩典。”
高光微抬首,窺了裴子雲一眼,見裴子雲容光煥發,很是歡喜,這才放下心來退去,看著此人遠去,裴子雲笑容轉淡,將這折子一扔,笑了一聲:“難怪,我是真君,升無可升,又沒有孩子,對父母恩賜就不可避免了。”
“不過這是好事,我得了裴家的肉身,就算不說因果,那是佛學,但是卻有著人性道德——總得彌補償還。”
“裴父贈三品,已是難得的恩典,彆的不說,至少在大徐數百年天下之內,就可安享冥福。”
“裴母三品誥命,可封淑人,女性封誥命與彆的官爵不同,一旦就封,死後自動延續加身,不需再封贈。”
“這父母因果就足了,還免了許多宵小之事。”裴子雲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將窗戶一推,外麵還在下雨,淅淅瀝瀝,園子裡的樹枝上已經有了嫩芽。
“又是一年春至。”裴子雲低聲,似乎想起了些:“至於瞎道人,你現在失了璐王庇護,又露了痕跡,我倒看你還有多少活路。”
臥牛村·裴府
裴府一片忙亂,府內安置筵席,府外搭建蘆棚,還請了戲班子,裴族的幾十人雞不叫就起床,男人忙碌著外事,女人幫忙端菜,廚師宰魚、殺雞、煮肉、炸丸,一片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