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裡麵準備著參湯,隨火燃燒,冒著熱氣:“咕嚕”散香,裴子雲穩穩坐了下來,接過黃澄澄的參湯,也不覺得燙,一杯“啯”飲了,抹了一把,見著李正源和陳校尉進來,就直接說著:“你們有什麼情報,快快說來。”
又吩咐:“拿肉來!”
立刻有人呈上了烤肉,焦黃外皮帶著油,香得直透心脾勾人口涎,裴子雲這時毫不在意儀表,狼吞虎咽。
陳校尉就說著:“我剛試探,妖獸智力不足,但勇武大增,一隻可當三個披甲兵士,實在悍勇。”
“真君,妖獸自林子異變,雖都是野獸變化,其中有著差異,虎妖我看至少要七人才能殺之,熊人更甚,隻是兩者都不多,狼人最多,可當三個,至於猴人就一個對一個,羊人就很弱——就算這樣,我們現在很是被動。”李正源臉色蒼白,說著。
“沒錯,真君,我們現在實在不清楚這裡範圍多大,要是很大,彙集的妖獸很多,恐怕我們撐不到明天上午,就要被妖獸儘數消滅。”陳校尉說到。
“不用擔心。”
裴子雲有參湯和烤肉,恢複了點精神,點在這地圖上,冷笑了一聲:“你們不清楚罷了,這裡麵有著內情。”
“你以為我出去是乾什麼?大營我一路殺到邊緣,不過三裡不到,這片空間方圓最不過十裡,要不是血霧,整個可看見的清楚。”
“此地我懷疑介於陽界和陰冥間,換一個詞,真假之間,要形成多大範圍,就需要多大力量,方圓十裡,這些獸化最多不過聚集的數千。”
“我所料不錯,敵人還有精銳,我都感覺到心悸,不敢靠近。”裴子雲說著,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將著位置圈出:“濃密的血霧後一定有著秘密。”
裴子雲眼神冰冷:“這範圍太少,我們逃不出去,也不能遊擊作戰,唯一辦法就是死守大營,不斷消耗,甚至突襲敵軍大營。”
李正源聽著,臉色陰暗不明,原本還期望可以逃脫,或地方廣大,總能有機會,就算大營攻破,憑身手還有機會,但沒想到是絕地,不由長長吐氣,看著地圖:“依真君所言,隻有死守加消耗,甚至滅掉妖獸,才能安全度過此關。”
說著,李正源沉著臉:“必須要設下陷阱,在周圍將妖獸儘數殲滅,到時才可以與敵軍主力一較高下,一決生死。”
“我們帶了多少火藥?”裴子雲想起安排,看著問,李正源隻思慮片刻,就說道:“真君,我們為了防止叛賊逃入山洞不能搜索,準備二百斤火藥,可以炸塌小半座山!”
“好,這就是我們奇兵,隻是火藥還不多,必須關鍵時使用。”
“最好是使用在敵人的主力上。”
“至於妖獸,雖個人力量強大,但到底不通戰陣,我們以地形扼殺,足可大量殺傷。”
“真君的意思是我們安排士兵靠著山坡和柵欄,用弩、火油、誅殺妖獸,儘量消滅掉敵人一部分妖獸?”陳校尉聽著,立刻就明白了關鍵:“是,真君,我明白了,我立刻選出人去廝殺。”
“防線分內外二層,在第一層埋下火藥,一旦頂不住,就退入第二層引爆。”裴子雲才吩咐著,突外麵傳來了蒼涼的號角。
帳內諸人一怔,就有人撲入,叫著:“不好了,外麵有著璐王的旗號,並且還是王旗!”
“什麼?”幾人都是大驚,立刻趕了出去,山坡上早就有著土壘以及柵欄,站在高處看去,隻見濃鬱的霧氣中,大陣滾滾而來,傳出一陣巨大呼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一個黃龍大傘高高舉起,緩緩前行,就見得璐王身穿鎧甲,在親兵護擁下來到山坡前,高聲喝著:“朕乃太祖之子,大徐第二代皇帝,你等乃我大徐臣民,還不跪下見駕?”
雖是敵對,可皇權深入人心,看著這身影,諸人都露出震怖之神色,陳校尉嘶聲說著:“不可能,璐王在晉州州府,隔了數百裡,怎麼可能突破重重圍困出現在這裡?”
李正源也神色震驚,轉身問:“真君,你先前探察,沒有發覺麼?”
“血霧太重,隔十米就看不見人,隻知道敵人本營之處,卻不知道是璐王親至。”裴子雲見著自己方麵士氣大跌,臉色凝重,卻立刻喝著:“奉太祖遺命,皇帝詔旨,璐王謀反,革去爵位,已經是罪民,誰能殺得此人,官升三級,立授伯爵。”
這前麵還好,官升三級,立授伯爵,其實是矯詔了,但此時說來,“嗡”一聲,攜帶的天子之劍和如朕親臨的旨意一亮,龍氣掃過全場。
裴子雲有著龍氣背書,心神大震,頓時又掃過士兵:“將士們,我們現在陷入了妖人的陷阱,不過這並不持久,隻要我們殺掉妖獸,堅持一天一夜,我們就能獲得勝利。”
“擒殺璐王,更是不世大功,朝廷不吝封賞。”
“你們願意跟隨我,搏此大功,封妻蔭子麼?”說到最後,混和著龍氣,惑神術發了出去。
將士和公差,突覺得胸中一股氣沸騰,大聲應著:“願跟隨真君,擒殺璐王,封妻蔭子。”
聽著這連綿呼聲,璐王臉色鐵青。
謝成東暗歎一聲,璐王身份當然尊貴,但龍氣一切都是有依據,並非憑空而來,璐王連連大敗,已經不足壓製敵人,越說越是泄了士氣,當下靠上前:“皇上,多說無益,還是戰場見真章。”
璐王點首,深深看了一眼,回轉而去,下一刻,戰鼓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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