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教訓的是!我想差了,我是主公家臣,當隻為主公所想!”任煒這時說著。
裴子雲頜首,看著窗口,隻見春意漸濃,不遠處鴨子劃水,更遠處農婦在石塊上錘洗著衣裳。
見著裴子雲好整餘暇,任煒不由暗歎,主公越來越深沉了,見著無話,當下就是退下。
裴子雲任煒辭出去,長長籲了一口氣,卻不再想,站在窗前,心一動就沉入。
黑暗虛空,元神下降到空間,卻是一怔。
原本一片黑暗,現在一看,雖光景昏茫,但和黑暗又不同,仿佛黃昏時,似有一片微光。
仔細看去,才見得微光是空間發出,門大了許多,才靠近,門自動打開,門上滿是金釘,牆也高了許多,有丈許高,連著裡麵空間也大了許多。
“地板是青石了。”裴子雲看去,隻見大戰破碎處已儘數修複,雕像林立,一個三麵巨人雕像在空間最中央,是空間內最大雕像。
“哼,成元子已灰灰了。”一眼看去,本來最大,但現在變成第二大石雕痛苦掙紮,滿是不甘和絕望,時光卻凝固在這裡。
而最大的雕像,三麵三眼,嘴獠牙,和彆的石雕不同,雖黯淡,卻是黃銅雕像,頭幾乎要頂到空間頂部,手虛握成拳,更帶著殺氣,似乎隨時可能複蘇變成殺人機器。
隻是每過一段時間,一道寒光閃了一下,而黃銅雕像就破開了一個裂口,大股血液噴湧而出,一到空中,就變成了濃鬱的妖氣!
“原來是這樣,妖皇雕像太強了,平常抽取不了,隻得不時給傷害。”
黃銅雕像每受一下,就痛苦抽搐,周身掙紮,連著空間都隨之搖擺,但龐大的身軀還是被一道道無形枷鎖給牢牢束縛住。
噴出的妖氣徐徐轉化成靈氣,其中特彆的是一道非常黯淡的金光。
“這是什麼?”裴子雲心一動,隻見原本除了一個亭子,彆無建築,現在金光灑去,一個殿堂漸漸生出。
這殿堂現在雖不大,但巍峨大殿奇特,柱子在生出,每根柱子都伏著一個禽獸,發出微光,偶爾會有一道強光流過,照亮了空間。
“這是妖皇力量、權柄?這有什麼用處?”裴子雲皺眉。
感受到裴子雲的氣息,雕像突睜開了第三隻眼,長長歎著:“裴子雲,你的命運就將終結。”
“哼,妖皇千變萬化,死了還能複活,可你能堅持多少時間?”裴子雲聽著雕像說話微驚,不屑一笑:“你想說著什麼?莫非你以為璐王還能翻天?”
“不,結束你的命運,不是璐王。”雕像的聲音在空間回著,宏偉而冷漠。
裴子雲並不為之所動,隻是冷冷一笑:“首先,你看不到這天了,你還能複活幾次?你的血肉,你的靈氣,你的權柄,都將變成我成長的材料。”
“其次,我知道不是璐王,妖族暴露了,就是一時之患,璐王沒有這本事——是朝廷,又或天意?”
“我成就地仙,渡過雷劫,實冒犯了龍氣存在的根本,當年道君怕都不如我,朝廷有識之士,不殺我就夜不能寐。”
“甚至不止朝廷,說不定曆代龍氣已在商量對策。”
這話一落,青銅雕像的第三隻眼睛閉上,突然之間不說話,裴子雲見著,又笑了一聲:“或者還不止,還有道君?”
裴子雲突仰天大笑:“世人總有愚昧,總認為同族相護,卻不知道事關大權,父子尚相殘,何況道友?”
“內外因素,先殺敵人是天真之人,先殺自己人才是金科玉律。”
“這世界道君隻有一個,哪能有二三個?”
“你或要問,我憑什麼猜出?”
“其實這非常簡單,要是普通人,能傷害自己的因素高達億萬不可勝數,自猜不出,可隨著地位越高,有資格傷害的敵人就越來越少。”
“我輩偉力歸自己,到了我現在地步,能與我匹敵者,有資格傷害我的,無非是朝廷、龍脈、道君、妖族四個。”
“我心血來潮,豈是無憑,既不知道到底是誰,那就索性全部當成敵人就可以了,隻要我防備,就算這四個全部是我的敵人,還有幾分威力?”
“這世界上哪有多少不可知的變數?無非就是這幾個罷了。”
在裴子雲仰天大笑中,雕像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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