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雲的這種力量十分克製妖鬼,它們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白色火焰焚燒乾淨,化成點點灰塵,連太刀都沒能幸免。
“什麼事,出什麼事了?誰在叫?”走廊儘處,聽到響動的旅店老板拉開門,穿著衣服衝出來,連鞋都顧不上,顯是聽到了剛才慘叫,怕出事。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走廊裡站著一人,手裡還拿著一把刀,老板嚇的一顫,差點摔倒在地。
好在人影很快出聲了:“是我,山田信一。”
“啊!是山田大人!”既是入住的客人,不是強盜,老板多少鬆了口氣,他問著:“您也聽到剛才慘叫聲了?”
裴子雲提著木刀,在對方走近,才皺眉說:“你旅店裡有妖鬼,它們剛才試圖夜襲我,被我乾掉了。”
“妖、妖鬼?”老板嚇得麵如土色,身子抖起來:“大人,我不知道,您說的這些,我並不知情!您沒事吧?天啊,妖鬼是什麼,是指妖怪惡鬼嗎?為什麼它們會來我的旅店?”
裴子雲審視盯著,說:“彆表演了,你是開旅館的人,會不知道這些事?”
“就算是聽聞,也聽聞過不少吧?”
“睡前,你對著燈無蕎麥傳說的反應,已暴露了,把你要喊的人,都喊出來吧?”
說著,木刀已提起。
“山田大人。”麵對木刀,旅店老板真的變色了。
見多識廣的人,能感受到木刀比武士腰間的佩刀更冰冷,充滿了冷冽的殺氣,讓吹來的風增添了一股寒意。
“這要殺多少人才能有這殺氣?”
“沒辦法考慮這樣多,隻能坦白說了,這裡是平安京,就算是武士,也不能隨便殺人。”旅店老板想著,恭敬的跪下:“山田大人,我們不可能和妖怪和勾結,陰陽寮和京職都不會繞過我們。”
旅店老板稍抬起,看了看裴子雲表情,咬咬唇,繼續說著:“不過我們旅店,的確是知道一些,所以準備些人,隻為了救援,沒有彆的惡意。”
說著,手一揮,後麵響起了嗶嗶剝剝的燃燒聲,四個人進來,都是夥計,臉被熏得黑黑,個個沉默不語跪著。
沒有彆的殺人劫貨的惡意是對的,但是假如客人身死,也會趁機搜刮下吧?
裴子雲這樣想著,神色稍緩,這時看向隔壁。
“雖山崎一郎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但在平時,還算英勇,哪怕心有畏懼,也不會在自己這個少主遇險時龜縮在房間裡。”
“連旅店老板都聽到動靜跑了出來,房間裡的客人也有了一些動靜,隻不過沒敢出來,為什麼隔壁房間裡靜悄悄,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情況很不對!”裴子雲示意老板噤聲,拉開了隔壁的門,這個門關得並不嚴,輕輕一拉,就開了。
屋內漆黑一片,但隻掃了一眼就看出,屋內空無一人。
“山崎一郎果沒在房間裡。”
“看樣子是出事了。”裴子雲剛要轉身,腳步一頓,聞到了一股淡淡臭味,就在這房間裡。
這味道與剛才幾個妖鬼身上的味道相似,但更複雜一些。
旅店老板驚呼了一聲:“啊!誰?”
“怎麼了?”裴子雲出去問。
旅店老板瞪大眼睛,用手指著一處:“剛才,剛才有一道人影!”
“難道是山崎一郎?”
裴子雲這樣想著,已追了過去,老板帶著四個夥計,舉著火把,雖光線還是昏暗,但能看見了,很快就在庭院一塊石上,看到一個麵朝下伏著的身影,這人一動不動,看身形衣著,與不在房間內的山崎一郎一致。
“啊,難道是那位武士大人?”靠近了,旅店老板隻是一看,險些跌倒,忙扶著扶手撐住了,而後麵的四個夥計都乾嘔起來。
裴子雲表情還算平靜,隻隱隱帶著一絲怒氣,他過去,將那個人慢慢翻過來,果然,是山崎一郎。
山崎一郎的褲子已經脫了下來,但身體扭曲烏黑,布滿凝結的血和泥塊,不知道曾遭到何種刑法,隻見全身皮開肉綻,左手袖管中露出的手被折斷,連白骨都露了出來。
最奇特的是,雖山崎一郎臉孔扭曲烏黑,但仔細看,還能看出,他的表情充滿了快樂,似乎根本沒有覺得痛苦。
“說到底,妖鬼不但汙穢,而且很難有人的道德觀、世界觀。”裴子雲並不意外,喃喃自語。
最初,人鬼戀、人妖戀的故事,使年輕人充滿了夢想。
“我要有個狐女或鬼女要多好。”
但彆的不說,隨著諸世界的見聞,裴子雲越來越明白,所謂的妖鬼、惡魔,其實就是失敗者與汙穢者——誰會和肮臟的垃圾談戀愛?
神經嗎?
眼前的人,就是遇到了女鬼了吧?
真是愚蠢哪……
裴子雲有點可憐這個男人,對著眉心隻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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