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風雨行(32)_黜龍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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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風雨行(32)(2 / 2)

“那……我去?”雄伯南蹙眉道。

“不必。”打完進入黜龍幫後的第一場大仗,李定明顯輕鬆了不少。“真要打,雄天王可以自行輕鬆去支援……”

“讓王五郎去,帶五個營。”張行給出預定方案。“馬分管(馬圍)已經南下,天王直屬的幾個軍法營也會來,一起來的還有幾位金剛,十三金剛俱在,就不慌。”

王叔勇精神一振,立即應下,這是他的優點,敢打敢拚,聞戰則喜。

相對應的,雄伯南則鬆了口氣。

坦誠說,現在這局勢他還是比較焦慮的,一則對麵大約算一算居然有四位宗師,作為黜龍幫唯一宗師不免壓力倍增,尤其是伏龍印碎了;二則,作為之前負責偵查警惕東都軍與吐萬長論的人,雖然實際上隻是針對開戰當日的短期偵查,可吐萬長論與東都軍合流,尤其是司馬正收攏了王代積一起過來,不免有些自責。

“若是議和,有什麼說頭嗎?”又有人來問。

“沒有。”張行脫口而對。“先接觸看看,走一步算一步……雖然咱們不想再打仗,我也覺得對方也不想打仗,但凡事都不是心想事成的,咱們決不能接受對方過度的訛詐,不能讓這一仗死的那麼多兄弟白死……但同時,總得計較薛常雄那裡跟河北的局勢,真有壞消息,真得計較清楚。”

眾人無話可說。

黜龍幫已經是個成熟的勢力了,會議結束,立即便執行了下去,搭橋、立壘、分兵、派遣文書參軍往各處做使者,一切都還算是有條不紊。

不知道算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東都軍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而且,信使進入譙城、吐萬長論與趙佗大營、穀陽城,全都遭到了已讀不回的應對。

但也無所謂了,在拖拉了一整日之後,司馬正終於率領中軍抵達譙城北麵渦河南側的曠野中,然後就地與前軍合兵立營,卻又往前鋪陳營寨,以至於前營距離對方數量達到五萬之眾。

當然,也派遣了一支兵馬支援了穀陽。

這個時候,黜龍幫在譙城下方建立的營壘中大約還有二十個營,加上分兵的五個營數量,約四萬眾,雙方正式開始對峙。

不過,這一次張行就沒有對司馬正主動派遣信使了,他還是對司馬化達、李清臣、王懷通、吐萬長論、趙佗,包括剛剛抵達的王代積、屈突達,甚至包括當年在徐州交戰過的樊超、衛忠,乃至於包括司馬正的主騎王童這些人不停得發信送信,而且還不隻是自己發,還讓所有跟對方將領能扯上關係的人都發。

徐師仁就吐槽過,自己半輩子沒寫過這麼多噓寒問暖、剖明形勢的信。

但是,就是不給司馬正發信。

就這樣,對峙了大約又兩日之後,隨著雨水落下又放晴,這日早間,東都軍、黜龍軍、黜龍軍分寨依次飄起大量炊煙,很顯然,雖然不曉得是浮橋數量的快速增多、分兵的如鯁在喉,又或者是這麼多無聊的書信,包括可能是某些情報被探知,乃至於單純的想示威,東都軍最終決定出陣。

上午時分,雙方營寨開始騷動,營門大開,各部有條不紊開始出兵,就在兩營之間空地上開始排兵布陣。

譙城城頭上,司馬進達望著夏日陽光下的這一幕,看了許久,忽然一聲歎氣“咱們輸的不冤!”

旁邊的封常攏著手,認真點點頭“確實,一直走到徐州的時候……不對,是走到潁水的時候,哪怕沿途遭遇過十幾個營了,咱們都還覺得黜龍幫就是個大點的、有些製度的盜匪,從未將他們抬到跟禁軍並列的地步……結果呢,不曉得人家有多少兵力,不知道人家戰力如何,稀裡糊塗先立約又違約,送到了人家口中。憑什麼不敗?”

話到這裡,封常愈發蹙眉“想想也是,人家幾年前就跟河間大營有來有回了,咱們當時到底是中的什麼邪?!”

司馬進達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看向了北麵,彼處一麵大將軍級彆的製式繡邊黃色雲紋軍旗緩緩而出,正中間稍顯扁一些的司馬二字在他的修為中漸漸清晰起來。

封常也望向了那裡,卻隻能看到隱約一麵大旗。

“七將軍要做援助嗎?”封常心中微動。

司馬進達緩緩搖頭。

“七將軍聽我一句勸。”封常見狀猶豫了一下,緩緩來言。“下麵黜龍軍大營裡,應該至少有兩個宗師,可能還有個什麼能對大宗師的十三金剛,還可能有伏龍印,再加上成名的成丹高手七八位、凝丹幾十位,咱們這個城,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想要活命,隻是看司馬大將軍那裡的結果,你留在這裡,其實無益。”

“我知道。”司馬進達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但沒辦法,大兄還在這裡,他也是個關鍵。”

封常點了點頭,心中頗顯遺憾,卻也隻能眯著眼睛看向了遠處的戰場。

又過了一陣子,大約快到中午時候,彼處戰場中央,隨著雙方列陣完畢,張行和司馬正終於再見麵了,一起相見的,還有秦寶、李定、王代積這些都中故人。

“可惜了,思思不在,李清臣也不來,還有錢唐也不在,否則可以就地擺宴的。”張行騎著一匹劣馬言笑晏晏。

此言一出,唯一賠笑的居然是對麵的王代積……但是馬上他就肅然了,因為其他人都沒笑。

司馬正看著對方,然後仰天看了看陽光,複又低下頭來歎道“軍國重事,生死存亡,張三郎倒是一如既往這般輕佻。”

“莊重過的。”張行認真作答。“這幾年一直挺莊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曉得你來了,反而輕佻起來了。”

司馬正愣了一下,然後也來笑“你這是嘲諷我嗎?”

“不是。”張行搖頭懇切以對。“我是覺得,敗給其他人都不甘心,若是敗給你,也就敗了。”

這個反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止是司馬正,便是雙方陣前麵理的各自七八人都有些沉默。

“兩軍交戰……”司馬正重新肅然,但還是那句話。“張首席隻會戲謔嗎?”

“那就說點正經的。”張行也肅然起來。“閣下從東都來,那地方是天下之中,應該知道不少消息……河北那裡薛常雄有沒有趁我們不在起兵攻打我們黜龍幫?”

司馬正原本隻覺得自己完全被對方繞著走,但既然說到這個,他倒是樂意奉陪“我不曉得薛大將軍有沒有主動攻打你們,但我從收攏部隊,準備蓄力一擊時,便已經往河北送信了,約定的就是五月下旬開始時務必南下出兵。”

張行點點頭,不置可否,隻繼續來問“那西麵呢?關西是什麼局勢?巫族退兵了嗎?”

“哪來的退兵?”輪到司馬正笑道。“巫族三部中的兩部幾乎傾族而來,勢要奪取關中,怎麼可能說退就退?就因為白橫秋是白老爺子的後人?”

張行不置可否,隻是認真提醒“人家是丞相,如何能直呼其名?白丞相有擁立之功的。”

司馬正麵不改色,但他身後的東都諸將卻幾乎全都色變……趙佗更是迫不及待,立即越次應聲“白橫秋自行其事,擅立皇帝,與賊臣無二。”

好嘛,成大魏忠臣了。

司馬正聽到這話,心中也不由咯噔一下子,但偏偏沒有任何立場和理由阻止這位剛剛投入自己陣營的地頭蛇。

果然,此言一出,張行身後許多人都笑了。

李定率先提醒“趙府君,白橫秋立皇帝的時候,司馬大將軍的親父和親叔先殺了皇帝,還殺了齊王,而且也立了個新皇帝,人家白家隻是立,司馬家卻是廢立,而且還要屠戮皇室。”

趙佗臉色一紅,卻依然抗辯“白賊立皇帝時,焉能知曉江都事宜?其人正是篡逆!而司馬兄弟廢立時,大將軍在東都,也如何曉得彼處事宜?委實無辜!”

這便是要將司馬正與司馬化達做切割了。

黜龍幫諸將愈發哄笑不止,就連雄伯南這種對政治沒什麼大興趣的人也都覺得可笑……不是切割有問題,而是過於狡辯了,而且真要切割,哪裡輪得到他開口?

相對應的,不止是趙佗,司馬正身後幾員大將麵色都有些難看,王代積也在左右瞥了一眼後,早早黑起了臉……畢竟,這些人都知道,當日司馬正離開徐州本身就是導致江都軍變的最直接原因。

司馬正自己也心知肚明,否則何至於麵不改色同時雙手握住的馬韁變得緊繃起來?

“我倒是不以為然。”就在這時,出乎意料,張行反過來製止了哄笑。“這事沒什麼可笑的……曹魏暴虐無道,曹徹死不足惜,殺曹徹是對的,哪怕是以臣弑君也是對的,隻是不該無故殺齊王;而立新君這個事情,是曹徹死了大魏朝廷內裡的人沒辦法的舉止,是正路……至於白橫秋,便要問他立新君時不曉得知不知道東都的事情,若是日期差了點,或者不知道,那便算是亂臣賊子了。倒是司馬二郎,真真正正的無辜。”

還能這麼算嗎?

兩邊人都有些無語,但下一刻,張首席的一句話便將眾人拉了回來。

“不過這些已經過去了。”張行看著身前的東都主人繼續言道。“司馬二郎,現在江都立的新皇帝也已經被我俘虜了,我也發了文告,告知天下,大魏已經亡了,你若是想做大魏的忠臣,恐怕在東都也要再立一個皇帝;而若是存了爭雄爭霸的心思,恐怕也要學著白橫秋,還是要立一個皇帝再說篡位的事情……而且要快,否則師出無名,便是東都內裡人都要棄你而去的。”

司馬正乾笑了一聲,已經忍不住了“我是不會做篡逆之輩的。”

“那舉義從我們黜龍幫如何?”張行忽然提出了一個建設的建議,似乎也是非常誠懇的建議。

但也就是這個誠懇建議,引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由發懵。

“自曹氏父子以來,苛刻人心,濫用民力,致使天下崩塌,四海擾攘,大魏遂土崩瓦解,早已無救。而我們黜龍幫起於濟水,不過四載,掃蕩河北、東境、江淮數十郡,百姓傾心,四方仰德,絕非以區區權勢刀兵取之,實乃為天下人心所鐘,而人心既天命,又足稱天命所歸!”

張行言辭愈發懇切,卻詞句流利,不知道是不是早存了這麼一番話。

“現在你司馬正才德兼備,自命不凡,為何強要逆天意、背人心而行事呢?豈不聞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若你願舉東都從我黜龍幫,總有方麵之任,而到時候我們一統四海,建設天下,使百姓不再有苛政之苦,戰事之卒,豈不美哉?”

司馬正聽了半晌,冷笑以對“張三郎,你這話是不是對彆人也說過,我怎麼這般耳熟?”

“對錢唐說過,對他也說過。”張行指向了眯眼來看自己的李定。“對薛常雄也寫信說過,對你身後的趙郡守也寫信說過,屈突將軍是昨日剛剛送信說過,王將軍更是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便是對你,也不止說過一次兩次……但恕我直言,這些人眼下各自之情狀更能說明我的誠懇,我是真心實意想與你共襄大事,開創未來的。”

司馬正歎了口氣“我也信你張三郎的誠意,隻是天下分崩,人各有誌,你張三郎才智過人,我素來敬服,又何妨稍作屈尊,助我重定天下呢?”

這似乎是一個萬能的拒絕誠心的理由……唯獨李定在旁莫名有些尷尬。

“不一樣的。”張行搖頭以對。“我不止要重定天下,還要黜龍的。”

“那就可惜了。”司馬正昂然答道。“早十年前,天下人就知道我司馬正要成龍的。”

“非要打嗎?”張行無奈至極。

“不是針對你。”司馬正平靜宣告道。“天既降大任於我,我就要以此為根基重定天下,張行如此,白橫秋亦如此。”

張行沉默了下來。

他從沒指望司馬正會納頭便拜,實際上,東都本身的實力和政治影響擺在那裡,加上司馬正的家世、才能、品德,幾乎要成為大魏崩塌後天下數得著的三大勢力之一。

沒錯,在張行眼裡,完成某種勝利最大的對手是白橫秋,最大的阻礙就是眼前之人,最終的標誌是東夷,而什麼梁公、淮右盟、幽州、河間、南嶺,他倒不是說不重視,而是委實沒法抬到前麵來。

唯獨阻礙歸阻礙,張行也沒指望對方真的會以禮來降,隻回到這一戰本身,還是那句話……雙方沒有打的必要,因為打的結果都可以談出來的……但對方還是這般梗著脖子,這就可惜了。

張行隱約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因為這一年的變故和過往雙方的交戰經曆,有了一些鑽牛角尖的意思。

一念至此,猶豫了一下後張大首席並沒有再與對方計較這個,反而轉回話題“司馬二郎,關西那裡你還是要注意……不是說白橫秋本人多麼厲害,而是說他若能合關中、晉地、蜀地三處之力,巫族根本不可能是他對手……更不要說,巫族看似赳赳,其實難副,一旦在關中享受到了富貴,勢頭就沒了,何況他們本就是諸多部落混合而成,不能持久。”

“這是金玉良言。”司馬正平靜做答。“但不要緊,據我所知,白橫秋還在彙集兵力、調略巫族頭人,估計要等到夏末再動手,以圖渭北秋收,咱們有的是時間。”

“原來如此。”張行點點頭。“既如此,便沒什麼可計較的了……各自回去開戰吧。”

說完,這位黜龍幫首席便已經勒馬回轉,往自家陣中而去。

這下子,不要說司馬正,便是跟來的李定、雄伯南、秦寶等人也全都麵露詫異,但陣前總得尊重首席權威,隻能強壓不解,追隨自家首席歸陣了。

而司馬正,盯著對方背影發呆了許久,幾乎要等到對方回到那麵大旗下,方才緩緩率幾人歸陣。

臨到自己旗下,其人方才尷尬失笑,與留守在這裡的吐萬長論、尚師生等人解釋“本想繼續廝混下去,等正午日頭偏過去,不想張三不中計,待會作戰,太陽對著我們,咱們要失一手了。”

吐萬長論心態擺在這裡,自然無言,但在龍囚關閉了許多年的尚師生卻不以為然起來“大將軍說的哪裡話,這般大軍作戰,怎麼可能因為日向便失手?便是日向不利,你讓我換寶馬來做先鋒,必可扳回一城!”

司馬正想了想,正要用此人誌氣,便也點點頭“如此,就看尚將軍威風!”

另一邊,張行回到帥旗下,自然調配部隊,準備應戰……黜龍軍此戰用的是他們擅長的保守戰法,主力部隊背營而列,後半截其實已經滲入到了營壘中,然後集中精銳到正麵、前麵擊破來犯之敵,所謂以打促和,以攻為守。

不過,眼見著部隊調度妥當,徐世英等人都各自落位,李定卻忍不住來問一件事情“你怎麼連譙城的事情說都不說?”

“譙城就在身後,肉眼可見,司馬二龍全程佯作不知,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張行騎在那匹劣馬上緩緩以對。“我們知道他的意思,他也知道我們要做什麼……畢竟是父子,何必說出來,故意讓人難堪呢?”

雄伯南在旁醒悟過來,不由一聲歎氣。

而李定則目瞪口呆看著身前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嘲笑還是該佩服……無論如何,就是這種小事,他李四是萬萬想不到的,他總覺得這種小聰明於大局無益,但是,經曆了這麼多,他也漸漸意識到,可能就是這種小事,讓眼前的張三“能得人”。

一旁秦寶想的倒是更多一點,他當然知道這是他三哥的手段,而且單就此事來說,可不隻是留情麵,把人家爹扔出來計較這件事,司馬正雖然在逃避,但估計也早就有心理準備,就是丟臉罷了。可與之對應的,三哥刻意引而不發,未必不會讓對方重新糾結此事,信息也是傳達到了的。

很難說哪個效果更好。

正想著呢,秦寶忽然感覺胯下黃驃馬有些異動,他也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卻是抬起頭來,望向前方,彼處東都軍大陣中裂開縫隙,一彪人馬當先而出,正在前方列陣,震得地麵隆隆作響,而為首者騎著一匹帶了馬麵甲和披綢的雄壯高頭大馬,頭頂大旗則繡著一個“尚”字,正在夏日正午陽光下熠熠生輝。

秦寶放下多餘心思,歪頭看了兩眼,回頭卻來問李定“李龍頭,若我不用準備將,還能在一刻鐘內將這股先鋒擊潰,此戰是不是就可以守住了?”

李定帶著疑惑看了看對麵那衣甲鮮明足足三千眾的騎步精銳,又看了看素來老實的秦寶,隻覺得今日人人都要出挑,隻他李四是個呆瓜的樣子。

當然,他還是點頭了“十之七八吧!你要如何作戰?”

“前方迎敵如故,借左翼最前方小蘇兩百騎,我隱身其中,自側翼突襲斬首。”秦寶誠懇給出方略。“殺不了這尚師生,也能擊傷他或者逼退他,然後再度奪旗!”

“你有多大把握?”張行也有些懵了。

“十之七八吧。”秦寶依舊坦誠。

張三李四對視一眼,都曉得秦寶是不會誇大其詞的人,便各自頷首。秦寶見狀大喜,隻一點頭,便轉身勒馬而去。

人既走,張行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叮囑虞常南“寫封信給城頭觀戰的司馬進達,告訴他,我說要司馬正退兵,否則當眾煮了司馬化達,司馬正說,若如此,且分他一杯羹……寫的繪聲繪色一些,這一仗一結束就送過去。”

虞常南深呼吸了一下,卻是迫不及待,直接就翻身下馬,然後蹲在中,趴在馬背上來寫。

李定隻做什麼沒聽到。

而就在這時,前方轟然一片,乃是伍常在部與東都軍當麵接戰,引得中軍眾人一起收心來看。

與此同時,相隔頗遠的渦河對岸,穀陽城內,裹著錦裘的李清臣望著河對岸隱藏在夏日綠色中的灰蒙蒙一片,聽著隱隱震動原野的動靜,卻露出了跟譙城城頭上司馬進達一樣的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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