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看著劉桂英,誠懇的開口,“親家母,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在老家的時候是我太偏激了。”
她說,“我之前看問題太片麵,也太固執。事實證明,夏夏跟家河很般配,他們彼此沒有選錯人。”
劉桂英笑著說道,“親家母,您能認可夏夏,我很高興,謝謝您。”
她看著陳家人,非常認真的說道,“夏夏的身世,大家都清楚。我是農村人,沒什麼本事,以後可能幫不上他們什麼忙,不過,請你們放心,我們母子三人以後不會給夏夏和家河添麻煩。”
劉桂英能有這句話,周麗蓉心底對林家人那種固有的看法,算是發生了改變。
以前是她太片麵,劉桂英跟林二福不一樣。
陳老問,“我聽夏夏說,你們在擺攤賣吃食?”
“對。”
“生意怎麼樣?”
林金山神色驕傲的接話,“陳爺爺,我媽和我妹妹一天純利潤三十多。”
陳老聞言,布滿皺紋的麵容掛著笑,有些驚訝?“這麼多?那挺好的。”
有這收入,以後在海城站住腳沒問題。
“眼下收入還行,就是累點。”
陳老沉吟片刻,看著劉桂英,“夏夏媽媽,有一件事,我可能得冒昧的問一下。”
“您說。”
“當年,孩子抱錯一事,你們真的不知情?”
陳老雖然對林夏滿意,但對於當年林夏跟沈玉瑩抱錯這件事,耿耿於懷。
這件事,林夏本身也是受害者。
但如果罪魁禍首是她的家人,那便另當彆論。
另外,此事不查清楚,以後他們一家在沈老頭麵前也抬不起頭。
聽聞陳老的話,劉桂英鄭重的解釋,“陳老,我真的不知情,直到沈家人找來,我才得知養大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我跟我的女兒,都是受害者。”
一旁坐著的陳家興語氣涼涼的嘲諷,“可是,沈家人明明說,是你們為了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故意調換。”
劉桂英情緒激動的反駁,“他們血口噴人,我當時一個人在衛生院生孩子,我哪有那本事?再說,哪有當母親的會把自己的孩子換給彆人的道理?我住進衛生院的時候,一個人都不認識,我當天就生了,我哪有機會知道誰是城裡人?”
陳家興繼續不依不饒,“沈玉瑩說,她在農村長期遭受虐待,如果不是換來的孩子,怎麼會被你們虐待?”
“放屁。”林金山憤怒的蹭一下站了起來。
林金山看著陳家河,問,“她說我們虐待她?”
陳家河聳聳肩,“她親口說的,你對我這麼激動乾嘛?惱羞成怒了?”
“她撒謊。”林金山是真的怒了,彆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唯有他父親,對女兒寵愛有加,因此,他這個兒子,從小就是受委屈的那個。
後來,林豔出生,就沒有沈玉瑩的待遇。他才知道,他父親並不是重女輕男,他就是單純的偏愛沈玉瑩。
後來問他父親為啥這麼偏愛她,他父親說,大丫頭身體弱,好不容易才搭救回來的一條命,應該珍惜。
如今,那死丫頭回了城,竟然紅口白牙的昧良心。
白眼狼。
林金山說道,“我比她大五歲,從她生下來我就記事,從她出生,我爸拿她當寶一樣捧在手裡,她剛生下來的時候像隻小老鼠,大夫都說養不活,我媽沒奶,我爸特意養了一隻奶羊供她喝奶,那奶羊還得我去放。
後來,她身體先天不足,越來越體弱,差點夭折,我爸到處打聽,找到了葉老中醫,抱著她找葉老中醫看病,風雨無阻,一直堅持到五六歲,葉老中醫都佩服我爸的毅力。
村裡人都說,在農村,沒有哪個父親能這麼對待女兒的,那些生下來身體健康的女娃,有的還被父母拋棄了,雖然我家不富裕,但我爸傾儘所有,也要救活她,給她最好的,你告訴我這叫虐待?”
林金山怒氣衝衝,繼續說道,“還有啊,我家兄妹三個,隻有她讀到了高中,我爸去世以後,我跟我媽也沒放棄供她,打算供她上大學,誰家換來的孩子有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