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隻是跟著笑笑,她的心情其實很複雜。
她是活過一世的人,她理應比其他人有更多的包容心。
但是,她的理發店剛起步,靠周圍的鄰居,廠區的工人們支撐生意。
她無法無私到不顧客人的感受跟意見。
況且,剛才那個女孩,似乎也是被林金山硬拉進來的,並沒有真正打心底願意從良,乾正經理發。
等林夏給店裡這一波顧客理完發,燙完頭,店裡隻有他們自己人的時候,林金山板著臉埋怨,“人家珍珍姑娘好不容易被我說動,願意從那個發廊出來,好好學個手藝當個良家婦女,你怎麼就不願意招她呢?”
林夏幽幽說道,“是我不願意招嗎?人家嫌工資少,不乾啊。”
“三十塊人家肯定不乾,你給春芳一個月都不止三十,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招她,才壓低了學徒費。”
林夏看著林金山,耐著性子給他講道理,“哥,你不要亂發慈悲好嗎?你以為你能救她上岸?我完全沒看出來那姑娘有願意從良的態度,我這是小本生意,以我現在的能力,隻顧得了自己,度不了彆人。”
對於林夏的話,林金山無法反駁。
的確,是他自己實在看不慣那幾個女的年紀輕輕在發廊裡荒廢青春,作踐自己,所以才硬說動這個叫珍珍的來應聘。
以前在胡同碰到,她們毫不害臊的堵著他調戲,他還覺得挺美。
前幾天,看到有個絡腮胡子男對她們中的一個女孩拳打腳踢,讓她拿錢,看到那女孩在胡同角落裡捂著臉上的臉哭泣,他看著怪心酸的。
他自己也有妹妹,如果自家妹妹墮落到這個地步,他會非常痛心。
所以,他才苦口婆心的勸她們找份正經職業乾。
勸了半天,也就這個叫珍珍的,給了他麵子願意過來麵試。
結果,又被低工資勸退。
林夏朝發呆的林金山問,
“找到鄭大明了嗎?”
林金山回過神來,開口,“找到了,原來你說的鄭大明是以前咱們縣農機站上班那個啊。”
“你認識?”林夏聽著他的語氣,仿佛是熟人?
“以前我經常給沈玉瑩送東西,還去縣農機站找過活,所以見過他。”
小縣城就那麼大點地方,抬頭基本都是熟人。
林金山說道,“他現在在海城一中門口的自行車修理店,他修車技術好,學生娃的自行車基本上都找他修,老板可賞識他呢。”
“那你跟他聊沈玉瑩了嗎?”林夏問。
林金山說起這個鄭大明,歎了口氣,“聊了,那是個癡情又執著的人,說是為了沈玉瑩,可以把命給她,要是她甩了自己,他也可以要她的命,總之挺軸的。”
林夏嘴角微勾,很樂意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也感覺他挺難纏,年前我們在村裡的時候,他聽說沈玉瑩回了城,直接打聽到家裡要錢,說沈玉瑩拿了他的傳家寶,那架勢,一看就不好對付。”
前世,她就記得那個人非常的執著,找到沈玉瑩後,纏著她,差點把她搞瘋。
後來,就給沈玉瑩當了保鏢。
而沈玉瑩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也是真正坐到了幾碗水端平,時間管理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