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突然問起了她年輕時候的照片,劉桂英的麵色微愣,搖頭,“這裡沒有,都在老家。”
兒子主動要看劉桂英年輕時的照片,這是非常積極主動的表現。
夏老太太跟夏海神色一喜。
可惜,劉桂英身上沒有以前的照片。
有點遺憾。
夏雷聽說沒照片,哦了一聲,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他對眼前的女人沒有一點印象。
畢竟,就算認識,他認識的也是年輕時的劉桂英。
失去了記憶,劉桂英年輕的時候什麼樣,他也不知道。
如果有照片,真是熟人的話,也許能跟他做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夢裡的人對上。
夢裡那個紮著兩個麻花辮,看不清臉的女孩,那漫山遍野的野草,夢裡那些他熟悉又陌生的方言,感覺很清晰,又很模糊。
醒來大腦又變得一片混沌。
那種不知道自己曾經經曆過什麼的無力感,太痛苦。
他想找回記憶。
大哥能有這麼積極的表現,夏海激動無比,看著劉桂英,再次給她擠眉弄眼,“英子姐,你仔細回憶一下,說不定真能想起夏雷這個名字呢。”
“對啊,英子,你好好想想。”
母子二人的語氣帶著請求,眼巴巴的看著劉桂英,希望她能配合著將話題往前推進。
劉桂英猶豫了片刻,低著頭開口,
“我記得以前兵團好像是有個叫夏雷的。”
夏海立馬說道,“是嗎?那你快說說,你認識的那個夏雷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我大哥?”
“他剛到西和縣時,對那邊的地形環境不熟悉,有一次被山上的蕁麻草咬了腿,長了蕁麻疹,是我給他治好的。”
劉桂英說完,眼眸帶著希翼,看向夏雷。
他們初見,他被蕁麻草咬的兩條小腿全是紅疹,疼的一個人坐在山上使勁撓,她非常暴力的扯了蕁麻草,好心擠了草汁往他腿上抹,他以為她要謀殺他,倆人吵了一架。
他固執又沒生活常識還嫌棄她這個鄉下野丫頭胡鬨,她當時罵他不識好歹活該被蕁麻草咬死,還拿石子丟他。
這段記憶,她至今感覺猶如昨天發生的一樣。
她提起來,不知他有沒有印象?
夏雷剛才在很認真的聽劉桂英講話。
蕁麻草他好像知道是什麼東西。
但是她說的事他並沒有記憶。
夏老太太笑著說道,“小雷,你跟英子說不定以前真的認識呢,隻是你失憶了,想不起來了。”
“也許吧。”
夏雷看著眼前的女人,樸素無華,說著有口音的普通話,還說好像認識他。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認識她。
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母子三人在劉桂英家坐了一會,夏海本來想留下吃飯,可夏雷很不適應在彆人家這麼待著,加上因為剛才的話,心很累,很亂,他朝老太太問,“媽,頭不暈了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