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林金山跟劉桂英,含淚開口,“金山,桂英,這錢我沒給二福。
我知道,他們一直惦記這筆錢,所以才對我好。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們說沒錢辦年貨,我被他們糾纏的沒辦法,就給了他們一百塊,今年又要錢,我死活沒給,你二嬸就不給我吃飯,我經常餓肚子啊。”
老太太抹著眼淚,看著那筆錢,心在滴血,
“這錢是你爹的賣命錢啊,我是留著打算等你成家的時候給你的,這錢誰也拿不走,隻能花在你這個兒子身上。”
她把錢數了一遍,兩千九百塊,她如數塞給了林金山,“既然你回來了,這錢我就交給你了。”
林老太太把錢給了林金山,隨後看著劉桂英解釋,“桂英,你也彆怪我,金山他媽去世的早,現在大福又沒了,你畢竟是後媽。我這個當奶奶的就算做惡人,這錢我也要死死的抓在手上,存著給他娶媳婦用。”
劉桂英親眼看著老太太把錢給了林金山,她並沒因為老太太把她當外人而不高興。
反而,對老太太的看法有所改變。
她能把這錢留到現在沒被淋二福兩口子搜刮去,也是不易。
她總算沒那麼糊塗。
林老太太朝林金山氣呼呼的說道,“那個沈玉瑩還在咱家的時候,說你偷看她睡覺,我當時也很生氣,覺得老臉被你丟儘了,你離家出走以後,她再怎麼哄我,我都沒給她錢,你再不成器,也是家裡的男娃,是這個家以後得希望。
你媽願意累死累活的供那個死丫頭念書,我可不能讓你爹的命錢花她身上,姑娘家念再多的書有啥用,最後還不是嫁到彆人家去?哼,現在倒好,你媽累死累活供的是彆人家的閨女。”
林金山看著林老太太,無奈的歎氣,“奶奶,你太重男輕女了。”
林老太太振振有詞,“我不重男輕女,這錢能給你留下嗎?這錢你那倆妹妹我都不給。你可是你爹留下的根啊,是要延續他香火的,你爹的一切都應該你來繼承。”
林金山雖然很無語,但也無法繼續跟老太太爭論,在他們農村,男孩子本身就承載著延續香火,贍養老人的責任。
雖然享受了一些權利,但責任也很大。
林老太太說到這,想起了林夏,她朝劉桂英他們問,
“夏夏那死丫頭呢?還在陳家河家過嗎?周麗蓉有沒有欺負她?”
劉桂英回道,“沒欺負,她過的很幸福。”
林老太太提到林夏的時候,雖然麵色不善,但聽聞她過得好,也欣慰,隻是依舊沒好臉色,“幸福就好。”
“還有小豔,也到找對象的年紀了,我可聽說那城裡現在流行什麼自由戀愛,你們可看緊點她,彆讓她跟人跑了,找了對象記得要彩禮。”
林金山越聽越覺得膈應,他打斷了老太太的話,
“奶奶,你管好自己,彆操我們的心。”
林金山看著老太太,生氣又感動。
老太太能把他爹的賠償金留著給他,他很感動,證明老太太還沒那麼糊塗。
但她隻偏心他一個,劉桂英甚至兩個妹妹,在她眼裡,全是外人,她跟防賊一樣防著。
林老太太說餓得慌,正好鐵柱家收拾東西的時候,落下了兩個饅頭,她拿起來就啃。
填飽了肚子,她朝林金山問,“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林金山並未說出實情,隨意找了個借口,“鐵柱家不租院子了,我回來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