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從兜裡掏出了一百塊錢給林金山。
“哥,這錢你給奶奶吧,就說孫女孝敬她的。”
既然要隱瞞身世,那麼她總得做做樣子。
林金山推辭,“錢就算了吧,我有,會給她的。”
“拿著,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替林爸爸給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看在林大福的麵子上。
那是她們母女的救命恩人。
林金山接過了錢,“好,那我就拿著了。”
林金山要出門,夏雷追了上去,也叫住了他。
夏雷也掏出了幾張紙幣,林金山疑惑,“夏叔,這是?”
夏雷說道,“給你奶奶買點營養品。”
昨天林老太太說出的話是非常令人憤怒。
但是,她生了個好兒子。
他欠林大福的,看在林大福的麵上,應該善待他的老母親。
這錢林金山可不敢拿。
畢竟他奶奶昨天差點給劉桂英招上門女婿,夏雷不找她算賬就不錯了。
“拿著,我替你爸買的。”
夏雷一句話,林金山沒再推脫,隻好接過,
他由衷的開口,“夏叔,謝謝。”
哎,他奶奶上輩子積德生了個好兒子,要不是看在他父親的麵上,就老太太這尖酸刻薄,自私自利的樣,真容易被人打死。
夏雷說道,“不客氣,快去給老人看病吧,多給她買點吃的放在家裡。”
“好。”
早飯過後,大家便張羅著打算去縣城。
周建國借此機會讓他的父母親也去縣城趕個集,陪林夏轉轉。
林夏一回來,固執的老人也好說話了,答應跟他們一起去縣城。
農村剛農忙結束,路過麥場上,村民正在曬剛豐收的小麥。
一個戴著頭巾的婦女,正端著簸箕在顛著糧食中的麥殼雜質。
男人嫌她動作太慢,在旁邊扯著嗓子不耐的催促。
“你快點弄啊,一早上一袋小麥都沒揚乾淨,磨磨蹭蹭,下午雷雨來了。”
女人反駁,“我一簸箕一簸箕的顛快得了嗎,弄不乾淨你又罵我。”
兩口子吵著架,周老爺子說道,“忠明,你彆老罵你媳婦,你幫幫她啊。”
“叔,我抗袋子呢,哪有時間幫她?”
看到周建國一家路過,男人變換著笑臉跟他們打招呼,“周叔,家裡來親戚了?”
周老爺子心情頗好的介紹,“我外孫媳婦跟城裡的親戚來了。”
“我們進城去轉轉。”
男人一臉豔羨,“周叔,您可真幸福,這村裡的老人啊,數您命最好。”
兒子在縣城當領導,女兒嫁到了城裡,老人又是退休老教師,大家都尊敬他們。
叫忠明的男人看到周建國,給他豎大拇指,“建國啊,你們廠發明的那個玉米播種器可太好使了,今年我家兩畝玉米地,種的可快呢,站著種玉米,腰都不疼了。我聽說還有玉米脫粒機?多少錢啊?我打算等今年玉米豐收了也買一台。
周建國說道,"不貴,買一台吧。"
“你們這廠真是為咱老百姓謀福利,能省不少勞動力呢。”
周建國看向林夏,笑著開口,“那兩台機器都是我外甥媳婦夏夏的功勞,那是她發明的,圖紙是她跟家河倆人畫的。”
周忠明對著跟他們站在一起的林夏,誇讚,“是嗎?城裡長大的娃竟然能給咱們農村人設計農用機器,這殼太稀奇了,真的是人才啊。”
周忠明如此一說,周建國心底的疑惑也翻騰了起來。
他一直就納悶,林夏的養父雖然是機械廠的,但他他們生產的是火車上的精密零部件,跟他們小地方的機械廠完全是兩回事,林夏是城裡長大的,怎麼就能想出玉米播種器,玉米脫粒機,還有壓麵機這些東西?
林夏看到顛著簸箕揚糧食雜質的婦女,累的滿頭大汗,看著特彆辛苦。
這個年代磨坊的電磨,還沒有後世那麼先進,可以吹雜質,磨麵之前,必須在家把糧食打理乾淨,不能有一點土疙瘩或者麥殼,不然這個麵磨出來就一股土味,很難吃。
碾場之後,也會用拖拉機上的風扇揚場,還有借著風向人工揚場將糧食跟雜質脫離。
但都隻能揚個大概,根本弄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