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解釋,,“我估計是昨天金山跟春芳去拍婚紗照,回來以後金山詢問媽,她當年結婚的時候,有沒有拍照片,給老太太問傷心了,她情緒受到了波動,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吧。”
“夏夏還不知道這些事,早上我跑出來,就她跟媽在家,媽那個狀態,夏夏估計也嚇到了。”
夏海這會冷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早上的行為,略顯衝動。
聽聞夏海的話,夏雨抱怨,“你一個大男人,這個時候不好好在家陪著媽,你跑出去乾嘛?你想琳達了讓她去家裡不就好了?”
琳達,“!!!”
關她何事?
“我當時情緒也不好。”
尤其是他麵對老母親那張憔悴的臉,他比誰都難過,想刀人。
那個時候如果不出門,他不確定自己會崩潰成什麼樣。
他最看不得老母親流淚。
尤其是為了那個負心漢,傷心流淚,他既無力又難過。
就像他早上跟琳達講的,他想把那個負心漢找出來,讓他給他母親磕頭認錯。
老太太這輩子過得太苦了。
一個人拉扯大他們三個孩子,日子好過以後,大哥接著在戰場上受傷,她又照顧了大哥多年,如今終於苦儘甘來,可老太太內心的傷痕,依舊在。
“我理解你的心情。”夏雨這次沒再埋怨夏海。
如果她一早上起來看到老太太為了那個負心漢哭成那樣,她也會瘋的。
三十多年了,那個人還在影響老太太的情緒,這是多麼悲哀的事。
隻是,反過來想想,那個人影響到的,又何止是他們的母親一個人。
他們兄妹三人,誰沒被影響?
大哥經曆坎坷,加上本身性格淡漠,喜怒不形於色,他們無法揣摩他的心思。
但就她跟夏海而言,他們這三十多年來,無時無刻都籠罩在那個人的陰影之下。
他們無心找對象結婚,怕重蹈母親的覆轍,他們抗拒異性的靠近,隻想搞錢。
隻有錢,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
因為他們小時候過得太苦,太沒有尊嚴。
他們活生生將自己活成了麻木的工作機器。
表麵上看著光鮮亮麗,好像是人上人,內心千瘡百孔的傷痕,隻有自己在半夜舔抵。
中途,夏海還去了趟菜市場,買了蔬菜,還買了一隻雞,說要回家親手燉雞。
這會,夏海開車到門口停下,琳達下車,把夏雨扶了下來。
她怕夏雨腳下不穩,一路扶著她,到門口,夏雨聲音非常洪亮地喊了聲媽。
夏老太太這會正在跟林夏聊天看電視,聽到有人喊她,她蹭一下抬起頭,“夏夏,我好像聽到你姑姑的聲音了。”
林夏自然也聽到了,她起身,走到門口,掀開了門簾,果真看到琳達扶著夏雨,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林夏欣喜地喊道,“姑姑,琳達姐,你們怎麼突然來了?”
夏雨笑著回應,“聽說你回娘家了,我也急得待不住,想回娘家啊。”
夏海停好車,提著一堆東西,也跟在後麵走了進來。
此時的夏海早已恢複了平時光鮮帥氣的模樣,跟早上跑出去的頹廢脆弱男判若兩人。
夏老太太看到女兒跟未來兒媳婦都來了,她開心得合不攏嘴。
林夏給她敷了眼睛以後,這會紅腫已經不太明顯,情緒也好了很多。
但仔細看,眼睛還是沒有完全消退。
夏雨一眼就看出了老母親的憔悴,但還是努力克製,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夏老太太看著身材臃腫的女兒,趕緊讓她坐到沙發上,她看著夏雨嘮叨,“你現在可得小心著點,沒事彆出門,想我們了就打電話,我們過去看你。”
夏雨說道,“媽,沒必要那麼小心翼翼,最近我是怕感冒就沒出來,葉老說了,胎象很穩,還讓我多鍛煉走動,不然生產的時候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