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河到家屬院時,大院裡一幫老頭老太太還在跳舞,林夏牽著虎子坐在一旁看。
陳家河走過去,牽上他們的手,柔聲問,“你們怎麼還沒睡?”
林夏歎氣,“熱的睡不著啊,大家都在外麵乘涼,我們出來湊個熱鬨。”
虎子脆生生的糾正,“不是,我們是被吵的睡不著。”
陳家河聽虎子如此一說,聽著震耳的聲音,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幫老頭老太太最近簡直無法無天,晚上十點還不回家,買了音響後,噪音能震碎玻璃。
都是一幫退休老工人,作為年輕小輩,也不好明說他們,隻能被動忍受。
陳家河一手牽了一個,說道,“走吧,回家。”
“彆跳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二樓上一個小夥突然一聲吼,並且從樓上潑下來一盆水。
正好潑在了音響上,王大媽嚇的急忙關了音樂。
李大爺跳的正歡,音樂一停,看到樓上窗口那站著的光著膀子,拿著盆子的小夥,不服氣的回懟,“不跳我們怎麼參加比賽?不跳怎麼給機械廠爭光?”
小夥怒吼,“你們又不上班,白天不能跳嗎?非要大晚上的吵人,我們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小夥算是吼出了大家的心聲。
這個點,明天上班的上學的,都被吵得不能睡覺,卻沒有人第一個站出來抗議。
這個年代人的集體意識是很強的。
一聽他們練舞是為了參加比賽,給機械廠爭光,大家就隻能忍著。
小夥這一盆水澆下來,就有人暗自誇他澆的好。
李大爺氣的要去找領導,說有人破壞他們的音響,阻攔他們為廠爭光。。
林夏急忙拉住了李大爺他們,
“李大爺,牛大爺,明天再跳吧,這個點大家的確該睡覺了,你們最近有點太鬨騰,年輕人遭不住啊。”
李大爺看到林夏牽著虎子,虎子還在打哈欠,他們幾個人再一看表,已經十點,的確影響了大家的休息,心虛的停下了找領導的腳步,
“行,我們明天去公園裡練。”
老頭老太太們一收攤,家屬院裡終於恢複了寧靜。
各家各戶的燈也陸續滅了。
上樓的時候,陳家河朝林夏問,“他們又要參加啥比賽?”
“好像是市裡舉辦的舞蹈大賽,李大爺跟牛大爺他們帶頭呢,想讓我去參加,我說最近忙,沒時間搞。”
“你上次就不應該加入他們。”
林夏倒是一點都不後悔教他們跳舞,老頭老太太鍛煉鍛煉挺好,彆擾民就好。
今晚被人潑了水,以後估計會消停很多。
回家後,虎子倒頭就睡。
陳家河一躺下就告訴了林夏自己聽來的八卦。
林夏聽完也是來了興致,“誰說沈玉瑩病了?”
“謝東說的。”
“什麼病了?她是懷孕了。”
陳家河聞言,滿臉驚訝,“懷孕?”
林夏語氣篤定,“對啊,她懷孕了,沈鐵軍帶著她去外地生孩子了,要是病了,在海城就治了,有必要去外地?”
陳家河聽林夏如此一分析,瞬間明白過來。
陳家河一手支著下巴,側身躺著,看著身側的女人,挑眉,“你前男朋友的?”
林夏聽聞他提到掃興的人,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腳,“什麼前男朋友?你會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