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終於想好了要把身體捐給我研究了？哎呀，你怎麼損壞成這個樣子，還抽什麼煙，把這肺熏壞了怎麼辦，多好的肺啊，快，我們現在做防腐處理還來得及，我這裡正好有一缸上好的福爾馬林。”
“滾，”何奧吐了口煙氣，“老子還沒死，幫老子治好。”
說著他起身，踉蹌的向前走去，卻直接腳一滑摔在了白大褂中年身上。
“嘖嘖嘖，你彆急，你得等我先把材料準備好，我跟你講啊，這屍體防腐，也要講究一個流程···首先要把你放平，麵朝上，像你這樣麵朝下，血液向下就會流到你的臉上，你的臉就會變形，你這張臉就保存不下來了。”
何奧沒有接話，趁著最後的一點理智，他把白大褂中年手上的手環扒拉了下來，勉強的給圖書館的領導發了個請假的短信。
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
何奧仿佛做了一個朦朧的夢，在這個夢境當中，他經曆了從出生到老去，完整的一生，少年時的懵懂無知，中年時的意氣風發，老年時的執著固執。
等到他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隻有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的碩大的臉頰。
“你醒了？”
中年人看著何奧醒過來，一臉遺憾，搖搖頭背過身向著房間外走去，“真是個壞消息。”
何奧勉強的從床上支撐起身子，他的身體被詳細包紮了起來，胸口和四肢的傷口都做了簡單的縫合。
瑞吉特的身體雖然蒼老，但是肌肉線條流暢優美，心跳如同擂鼓一樣強勁，這是他長期練武的結果。
晨曦市圖書館為員工購買的醫療保險是最廉價的一檔，報銷比例隻有20，除了一些糟糕的公司，不會有任何人願意購買這種報銷比例的醫療保險。
當然，這也和瑞吉特年齡有關，六十一歲的高齡使他購買任何醫療保險都會非常昂貴。
所以在剛剛的那種情況下，何奧根本無法支付救護車的費用和醫院的醫療費用，他隻能來找一個他認識的‘地下醫生’。
所謂的地下醫生，就是沒有拿到營業執照，但是卻開始行醫的個人醫生，許多地下醫生甚至都不是正宗醫科大學畢業，水平也參差不齊。
但是地下醫生相比較於正規私人醫院的差距就在於，因為是靠口碑宣傳，他們隻管治病，不會給你亂創造出什麼奇怪的病症，然後給你推銷價格數千上萬聯邦幣但實際上沒有任何卵用的治療方案。
當然，地下醫生因為水平不夠的誤診不在這個範圍內，雖然這是經常的事情。
地下醫生的收費也遠遠低於醫院，這使得他們很受底層的歡迎。特彆是阿斯頓區這種治安敗壞，到處都是窮人和流浪漢的地方，地下醫生到處都是。
不過絕大多數地下醫生，都隻能治治頭疼腦熱之類的簡單病症，稍微遇見大病就束手無策了。
一個能治療大病的地下醫生少之又少，因為他們完全可以去大醫院拿更高的薪資，隻有少部分因為特殊原因留下來繼續做地下醫生，而瑞吉特認識的這個棕發中年男人羅傑，恰好是這種。
羅傑隻會治療他認識的人，而認識他的方法有很多種，比如說他突然在街上把你攔下來，說，“我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
瑞吉特就是這樣認識羅傑的。
何奧艱難的下了床，一步步的往外走，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右腿有一些不聽使喚，之前受傷的時候，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所以他也沒太在意，現在傷勢稍微穩定，他就能感覺到問題了。
瑞吉特本身就瘸了一條腿。
何奧一瘸一拐的走向外麵，卻看見羅傑正在逗弄一隻綠色的，二十公分長，綠色的蜥蜴模樣的可愛‘寵物’。
羅傑給這個寵物扔了一塊合金，被這個寵物一口接住。
就在何奧以為這隻小蜥蜴會叼著這塊合金玩的時候，這隻蜥蜴咧出鋒利的牙齒，把這塊堅硬的合金嚼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