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一震,一陣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從他身體裡湧出。
有點意思。
何奧注視著眼前這個‘格鬥家’。
對方給他的感覺像是真的練過武,雖然身體素質是靠天賦堆起來的,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卻有著常年練武獨有的氣質。
“請!”
何奧微微抬手,示意他先出招。
但是他卻沒有動作,而是死死的盯著何奧頭上的紙袋子。
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一滴滴的淌下,周圍的時光都仿佛靜了下來,格鬥家一直盯著何奧,這短短的一分鐘,卻仿佛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兩人就這樣短暫的僵持著。
叮鈴鈴——
驟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動作,這是三十分鐘到了。
格鬥家無力的跌坐在擂台上,痛苦的抽泣起來,
“我做不到,我理解不了,為什麼?為什麼?”
何奧目光停留在這個運動服青年身上。
柳楠給的資料,對這個青年給了極高的評價,認為這個人是西都市所有特聘研究員裡最強的哪一個。
[‘格鬥家’,天賦:‘格鬥家’,e級,自幼習武,武道天賦極強,覺醒天賦之前就能與f級超凡者戰鬥。]
此刻何奧其實能理解到到‘格鬥家’的情緒。
當瑞吉特認識到自己的武道之路再無前進的可能的時候,也是這相同的絕望。
那是一個自信在武道上有天賦的人,在麵對無法理解無法突破的門檻時的絕望。
其他人和何奧比鬥,隻能認識到何奧強。
而格鬥家看到了何奧強在哪裡。
他意識到何奧正走在一條比他向前很多的路上,但是他卻也同時意識到自己絕無可能有突破的方法,他的學識,他的經驗,理解不了這條路是如何走出來的。
這才是他絕望的原因。
他本可做一個昏睡的人,卻在驚鴻一瞥之間看到了世界的真實,卻如何也入不了那種真實的世界中。
何奧收回目光,準備走下擂台。
這個時候,身穿運動服的‘格鬥家’猛地攔住了他的去路,跪在他的身前,“你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做到的嗎?怎麼樣才能做到···不讓那個紙袋子從頭上掉下來。”
台下本來被格鬥家這一番突然痛哭流涕的操作驚到,又看到格鬥家跪在何奧麵前,問那個紙袋子為什麼不掉下來,一些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不掉下來?套頭上自然掉不下來啊。”
一些輕微的議論聲在擂台下傳來。
而在這議論聲旁邊,是另一些人微微蹙起的眉頭,他們與何奧戰鬥過,隻以為何奧頭上是一個與他們相同的,被固定好的麵具,所以沒有在意。
此刻格鬥家的話語提醒了他們,如果何奧頭上的不隻是一個麵具,而真的隻是一個隨便套在頭上的開封菜的紙袋子呢?
他是如何做到讓這樣一個紙袋子套在頭上在劇烈運動中不掉下來,甚至看不到鬆動的痕跡的?特彆是還有一個掌控‘風’的‘法師’曾經用力吹動的情況下。
這些人開始有些背脊發涼,他們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麵對了一個什麼樣樣的怪物
“簡單,”何奧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卷透明膠布,“粘上去就行了。”
噗——
正在喝水的風靈一口水噴了出來。
“膠···膠布?”
格鬥家呆呆的看著何奧手裡的透明膠布,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某種靜止狀態。
台下也傳來了各種尷尬的喝水聲,仿佛在為自己腦海中剛剛莫名其妙的腦補做出掩飾。
何奧繞過了跪在自己身前的青年,走下了擂台。
風靈連忙跳上擂台扶住自己的好友,“你看看你,對空氣鬥智鬥勇,人家一卷膠布的事情,你非要腦補出那麼多複雜的情節,我就跟你說要相信科學,少看些那些奇怪的武俠。”
格鬥家有些失魂落魄被好友攙扶起來,他呆呆的看著何奧走向張安廈的背影,“隻是膠布嗎···”
他有些失落,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
“你小子···”
張安廈拍了拍何奧的肩膀。
他知道何奧強,但是沒想到何奧強到了這種程度。
這第一輪何奧從最開始站到了最後,其他時間最長的人都沒有超過十分鐘,分數在這一刻就被拉開了。
“下一輪射擊,你槍法怎麼樣?”
何奧第一輪分數拿這麼高,讓張安廈本身心中有的一絲擔心也漸漸降下去,不過他看過何奧的履曆,何奧的人生中似乎並沒有怎麼接觸過槍械,這讓他又有些擔心第二輪的成績。
不過特聘研究員大多數都沒接觸過槍械,所以這次比賽隻是矮個裡拔高個,張安廈覺得何奧差也不至於差到哪裡去,有第一輪的分數加成,最後應該問題不大。
“槍法?”何奧看了一下時間,想了想,“會一些基礎。”
“沒事,儘力去做就行了。”
張安廈拍拍何奧的肩膀。
何奧頭上的開封菜紙袋微微晃動。
張安廈看著何奧頭上的開封菜紙袋,其實他比格鬥家更早發現這個紙袋子的問題,他輕聲問道,“你小子這紙袋真的是用膠布粘上去的?”
何奧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老張,你不是看著我戴上去的嗎?”
張安廈看著何奧的目光,也跟著笑了笑,沒有繼續問這個問題。
他隻看到了何奧隨手把袋子套在了頭上,然後挖了兩個孔,從未有過什麼固定的過程。
更不用說用膠帶粘連這種複雜的操作了。
何奧這個反問,本身就給了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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