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市調查組陸續發布調查報告,安維斯的大部分工廠因為安全不達標而被強製關閉。
此後,各市分彆宣布對安維斯集團針對各市政府人員的賄賂案進行調查,聯邦調查局宣布對安維斯集團的多件跨市案件進行立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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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周一。
安維斯集團多名高管及董事會成員被以涉嫌‘賄賂’‘謀殺’‘偽造文書’‘性侵’等罪逮捕。
此後,安維斯集團宣布集團‘經營不善,無法支付或償還大部分應付賬款及債務’,並以此向聯邦破產法院申請破產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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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周二。
諾爾德金融保險集團宣布對安維斯電能集團及其下屬企業進行並購。
諾爾德集團發言人稱,並購後會出售部分安維斯集團的不良資產,並不再使用安維斯集團的部分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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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周三。
諾爾德大廈·董事局會議室
一個個身著整潔西裝的人坐在這個巨大的會議室中。
他們中有白發蒼蒼的老者,也有精壯的中年。
這個辦公室比較狹窄,坐下這麼多人稍顯擁擠。
原本的董事局會議室並不在這裡,而在諾爾德大廈次頂層的一個視野極好的開闊房間,但是那個會議室在上次的邪神召喚事件中已經被完全摧毀,現在還在重建中。
所以諾爾德財團的最高權力機構,隻能暫且擠在這裡開會。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坐在會議桌首席的一個白發老人身上。
“皮爾龐特先生,”靠近老人的一個麵容瘦削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
“晨曦市市長大選在20號即會開始,文特下台之後,我們並沒有能夠壓下克裡斯托斯的人了。”
白發老人原本微微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在聽到男人的問話之後,他稍稍睜開眼,目光掃過坐在會議室裡的所有人,緩慢的說到,
“原本你們都並不害怕這個毛頭小子,還要扶持他抗衡文特,如今怎麼突然害怕了?”
在坐的並不都是諾爾德集團的個人股東,也有其他持有諾爾德集團股份的財團派來的代表。
這句話是在暗指那些暗中幫助克裡斯托斯的人。
眾人陷入了沉默,沒有說話。
他們原本隻是把克裡斯托斯當做馴養在籠中的猛獸,危險但可控。
但是安維斯集團的事情表明,這頭猛獸不光有能力掙脫囚籠,還能把站在旁邊看戲的某個馴獸師一口咬死。
“不要急,”緩慢衰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不像我垂垂老矣,你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在一切沒有下定數之前,都不要著急,你們要明白,什麼是國?什麼是家?”
皮爾龐特微微眯上了眼睛,
“財團即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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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諾傳媒大廈
“從警方那邊拿到的消息,”紮著馬尾的銀發男人端了一杯咖啡走到克裡斯托斯的身旁,
“基利身上的撲克牌是方塊k,那個已死的情報頭子的撲克牌是紅心k。
黑桃,方塊,紅心,梅花,黑桃是利劍,代表正義,方塊是鑽石,代表財富,紅心是思維,代表情緒,梅花是權杖,代表權柄。
正義給了你,財富給了基利,情緒給了那個殺害他父母的情報頭子,那權柄應該就在那個被炸掉屋子的議員那裡了。
他這樣的做法讓我感覺他在舉行某種邪神儀式。”
“也有可能是隨便撒了幾張牌,留下了k的‘腳印’”
克裡斯托斯搖頭笑笑,然後他看著窗外,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這次之所以能傳播這麼廣,效果這麼爆炸,短短一個月時間裡就推倒了一個幾千億的大財團。
除了他們提前設計了精密的布局和傳播通道以外,最關鍵的還是安維斯集團站在了一個布滿地雷的草坪上。
一片草坪裡如果隻埋這一顆地雷,那麼引爆那枚地雷,隻會炸掉那一點草坪。
但如果草坪掉整片草坪。
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的一樣,隨著第一塊牌倒下,所有的牌都會緩緩倒下。
安維斯集團其實不是被他們推倒的,而是被財團自己推倒的。
財團們的每一次倒行逆施,都在人們的心中埋下了一顆充滿怒火的地雷,這顆地雷平時看不見,但是並不是沒有,他隱藏在人們的心裡,直到達到某個臨界點被引爆出來,焚燒一切。
安維斯集團隻是被這憤怒的火焰燒毀的第一個對象。
“在想什麼?”
瑟爾看向陷入沉思的克裡斯托斯。
“大選前最後一場競選演講的演講內容。”
克裡斯托斯伸了個懶腰,輕聲道。
“有什麼想法了嗎?”
瑟爾喝了口咖啡。
“有一點思路了。”
克裡斯托斯坐在電腦前,打開了文檔編輯器。
銀發男人走到他的旁邊,看著空無一字的文檔界麵,“所以這場演講,你準備定什麼主題?”
克裡斯托斯看著空白的文檔,陷入了沉思。
無數思緒在他腦海中閃過,但是他始終抓不住那個關鍵。
他停了下來,搖搖頭,活動一下找找靈感,卻突然發現了放在電腦旁的那張‘黑桃k’
在諾爾德空中劇場時,那個男人沉默的反問緩緩在他的腦海回響,
‘誰能代表聯邦?’。
“誰能代表聯邦?”
他輕聲念道。
“嗯?”
一旁看他思考問題,正準備離開的瑟爾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克裡斯托斯。
然而克裡斯托斯並沒有回應他,而是快速的坐回了位子,在電腦上打出了第一行字。
他最終競選演講的標題:
[人民即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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