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潔白晶瑩的骨劍,銳利的劍刃反射著淡淡寒芒。
這是何奧從遺跡中獲得的骨劍,這把劍是他托運過來的。
因為背著劍在埋伏的時候太顯眼,他就找楊德要了根堅固的細繩。
繩子一端係在劍柄上,一端係在手上,然後把劍放進了一旁的草裡,這樣既可以手持,也可以投擲。
當然何奧是可以用海盜寶箱裝著這把劍的。
海盜寶箱是被登記在冊的屬於何奧的超凡物品。
當時取海盜寶箱的時候,也有研究院的騎士等人在場,事後何奧也如實上報了海盜寶箱的能力,楊德也沒找他要。
他成為副部長之後,這東西就理所應當落在了他手上。
海盜寶箱本身的能力是可以作為儲存空間放超凡物品的,但是要拿出來一件超凡物品就要放進去一件超凡物品,不然就要付出靈魂。
但是何奧可以用自己的奇跡魔術‘隔空取物’繞過這個規則,直接往裡麵塞東西取東西。
他目前並不準備展現這種儲物空間一樣的能力。
這個能力暴露了相當於他手上少了個陰人的底牌,所以不到必要時刻,他還是要掩蓋一下的。
“啊!!!”
就在何奧握住骨劍的同時,那個被何奧劃傷的瘦弱男人在受傷之後呐喊一聲,速度猛地加快。
他如同疾風一般來到了何奧麵前。
他雙刀分開,一手攻上,剜向何奧上身,一手攻下,斬向何奧壓住帳篷釘的手。
而在他身後,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獰笑一聲,對著何奧伸出手,猛地一抓。
何奧原本自由的雙手手腕瞬間被一股外力拉住,就要靠攏過去。
這倆人的目標都是手,打破何奧對帳篷釘的壓製。
何奧猛地用力,衣服下的肌肉一層層隆起,蘊含在體內的能量驟然爆發。
他硬生生掙脫了卡住他雙手手腕的外力,身子扭動,橫出一劍,擋住瘦弱男子左手斬來的短刀。
然後推住這個短刀,猛地一拉,帶著瘦弱男子手上左手的短刀一起,擋住了上方斬向他肩肘的右手短刀。
這個時候帳篷釘上傳來一股更加猛烈的巨力,何奧不得不將大部分心神用來壓住這顆帳篷釘。
與此同時,他用骨劍頂住雙刀,用力一震,將眼前的瘦弱男人震飛出去。
那股巨大的外力依舊在作用他的雙手,宛如一個無形的枷鎖套在了他的手上。
遠處的刀疤臉男人看見何奧直接掙脫了他的控製,麵露驚訝。
他猛地伸出另一隻手,用力一握。
何奧頓時感覺加在自己雙手手腕上的外力更加猛烈,讓他的動作都瞬間遲緩了片刻。
緊接著,一股新的外力出現在他的腳踝,要‘銬’住他的雙腳。
何奧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刀疤臉男人,男人對著何奧露出一絲獰笑。
然後向後退了幾步。
也在這瞬間,那被何奧震飛的瘦弱男人再次衝了上來,手持雙刀砍向何奧壓住帳篷釘的手腕。
何奧艱難的側過身,反手一劍刺向瘦弱男人的心窩,以攻為守。
骨劍要長於短刀,兩人同時揮出,肯定是何奧的劍尖先到。
然而這瘦弱男人卻並不完全回防。
他用右手勉強架住何奧的骨劍,勉強改變了骨劍的方向,左手側過身繼續斬向帳篷釘的方向。
滋——
骨劍刺入瘦弱男人的右胸,濺出帶著黃色光輝的鮮紅血液。
而瘦弱男人的彎刀也已經要割到何奧的手腕。
就在這瞬間,何奧放棄了對那股控製他雙手手腕外力的抵抗,並順勢收攏。
龐大的力道直接拉著何奧握住骨劍的手飛速劃空中,瞬息斬擊在彎刀上。
巨大的撞擊讓彎刀發出嗡嗡的蜂鳴,而在彎刀與劍刃碰撞的地方,一絲細微的裂紋驟然出現。
“啊!”
瘦弱男人一擊不成,再次嘶吼一聲,他的右胸冒出汩汩的鮮血,但是他卻仿佛渾然未覺。
他揮舞著另一把彎刀,發狂似了的向著何奧斬來。
他的力道比之前更大,速度也更快。
此刻帳篷釘上的推力再次爆發,已經接近他們剛剛沒有柳正雲幫助下壓製的力度了。
何奧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柳正雲那邊的戰況。
柳正雲此刻以一敵二不落下風,但是手已經從列車上移開了。
這證明對麵兩個人也給了他很大的壓力,拖到後麵恐怕戰局會越來越不利。
何奧又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
巫蘭幾乎已經被壓著在打,
季坡被列車半擋住,但是從影子的行動來看,他的狀態也不理想。
楊德還勉強支撐,但是隨著帳篷釘上的推力越來越強,楊德的局勢也不好。
何奧身前的瘦弱男人再次揮刀斬來。
何奧勉強擋住這兩把雙刀,思緒迅速運轉。
研究院帶來的人手多嗎?
不多,隻有海外部門的四個c級。
研究院沒有其他的人手了嗎?
不可能。
即使這次列車在研究院的勢力範圍以內,但是威斯蘭卡實際上已經處於研究院的勢力範圍邊緣,世界樹很容易就能滲透進來。
但為什麼研究院還是隻派了一個b級和四個c級過來?
這是能壓製住維洛拉號的極限配置。
如果稍做打擾,比如現在這樣,就很容易失敗。
世界樹和月光的戰略目的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最好的情況奪得維洛拉號,次一點的情況就是放走維洛拉號,不讓研究院得到。
根據研究院的資料來看,研究院有三位b級,而世界樹和月光隻有兩位。
此刻世界樹和月光湊了兩個b級出來,那他們應該各自有一位在守家……
何奧摸了摸腰間的奇跡魔杖。
奇跡魔杖的b級奇跡‘山崩海嘯’,目前的進度是五分之二。
——
車內
何奧注視著周圍的法陣。
在他腦海中,這個刻在車頭的法陣和他從那個紅色小珠子裡‘看’到的法陣的一部分重合了起來。
“郝毅哥哥,你有什麼發現嗎?”
林遲遲抬頭看向何奧。
她依稀感覺到,這輛車外麵正在呈現某種拉鋸戰。
依照她一路以來的見聞來看,這輛車並不想任何‘玩家’活著。
這輛車獲得自由的時候,就是他們喪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