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暴雨漸漸停歇,明媚的陽光刺穿了烏雲,落在了何奧的身前。
緊閉的營寨門被緩緩打開,愛妮推著老族長的輪椅出現在何奧的視野中。
“爸!”
她看到了何奧有些泛白的臉頰,想要衝過去接住父親,但是卻被老族長伸手攔住。
何奧就這樣一步步的背著卡賈的屍體,緩慢的越過營寨的大門。
小男孩跟在他的身後。
吱嘎——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巨大的鉸鏈拖動營寨的大門,將敞開的大門一點點合上。
當大門被最後關上的那一刹那,何奧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他腳步腳步一崴,麵朝地麵直直的向前摔去。
周圍的安達維家族的族人爭先恐後的衝過來,接住了他的身體,將他背上的卡賈的屍體取下來,與此同時,另一批人將一直跟在何奧身後的小男孩按在了地上。
“不要傷害他。”
何奧艱難的抬起手,緩緩說道。
“爸!”
這個時候愛妮也衝了上來,抓住了他沾滿血跡的手。
小姑娘圓圓的大眼睛裡布滿了晶瑩的淚花。
“沒事,沒事,”何奧艱難的笑道,“彆哭,我就是有點累。”
何奧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迷糊,他閉上眼睛,收縮最後的心神,讓自己的狀態保持在清醒與昏迷之間。
何奧感覺自己被抬到了某個擔架上,然後被抬上了某輛車。
“爸!沒事的,我們馬上到醫院。”
整個過程中,愛妮都緊緊的握住父親的手,甚至在上車的時候都不曾鬆開。
何奧隻能微微用力,捏住女兒的手,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車輛在一路疾馳中很快停下,何奧感覺自己被抬上了什麼地方。
“你父親沒事的,他就是有一點過渡勞累,我們馬上送他進手術室搶救。”
老族長的聲音在何奧耳畔響起,他似乎在勸告愛妮。
······
何奧明確的能感覺到老族長應該沒有和他一起上救護車。
這老族長用的交通工具是什麼,速度有點快,幾乎和救護車同步。
在老族長的勸告下,愛妮緩緩鬆開了握住何奧的手。
緊接著,何奧感覺自己的擔架被推動著進入了某個區域。
四周的空氣漸漸的冷了下來。
在越過某道門扉之後,周圍的空間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何奧靜靜的處在這寂靜中,周圍的空氣很冷,但是在寒氣中卻帶著點點溫潤的氣息。
這些溫潤順著何奧的肌膚浸入到何奧的身軀內,一點點的修複著何奧因為過渡使用超凡力量而帶來的損傷。
這種感覺異常的舒適,如同落入雲端一般的飄飄然,何奧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微微緊繃,又微微放鬆,身體不自主的想要呻吟出聲。
但是他忍住了這種感覺,隻是平靜的躺在擔架上。
耳畔傳來了輕輕的門扉關閉的聲音,似乎送他進來的人離開了這裡。
四周是如此的安靜,何奧陷入了某種半夢半醒的沉睡。
在夢境中,他似乎掉入了某種溫暖的液體,身體順著液體的流動如同落葉般飄舞。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扉的開啟聲再次響起。
何奧緩緩從沉睡中睜開眼睛。
入目的先是銀色的金屬天花板,他艱難的支撐起身子,看向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個完全由金屬鑄造的銀色方形空間。
這個空間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開啟的,似乎連接著某個通道的門扉。
一個滿臉皺紋,臉上布滿老人斑的老人正駕駛著輪椅越過門扉。
老人看了一醒過來的何奧,伸手按了一下門前的按鈕,銀色的金屬門扉緩緩關閉。
何奧從擔架上坐了起來,他看向這個金屬空間的正中心,那裡有有一株大約半腰粗的銀色的‘金屬樹’。
這顆樹木上端接著這個金屬屋子的天花板,伸出一些枝丫沒入天花板中,一些枝丫甚至越過了天花板上的頂燈,那些枝丫上沒有樹葉,就是幾根光禿禿彎曲的金屬棍子。
而樹木的下端則接著銀色的地板,一條條粗大的氣生根從樹木的底端伸出,紮入銀色的金屬地麵。
這顆樹應該完全是金屬的,在頂燈的照射下,渾身散發著的金屬光澤,然而它的形狀是如此的像一顆樹木,看上去就像一顆真的在努力生長的樹木一般,表現的惟妙惟肖。
如果它是出自於某個雕塑家之手,那這個雕塑家已經具有了載入史冊的能力。
而在那顆樹木的正中心,一支被樹乾半包裹著的,散發著淡淡的乳白色光輝的透明容器正靜靜的佇立著。
這個容器呈現長條形,粗約一拳,長約四十多厘米,裡麵盛滿了乳白色的液體。
而容器上的光輝,似乎也是那乳白色的液體散發出來的。
何奧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已經駕駛著輪椅走到自己身邊的老族長,輕聲問道,“那是什麼?”
他在問那支容器裡裡裝著什麼。
“不老泉。”
老族長一字一頓回答到。
“那就是···不老泉?”
何奧雖然心中已經有所預料,但是心中還是難免有些驚訝。
“確切來說,那是不老泉的泉水。”
老族長歎了口氣,他駕駛著輪椅,緩緩的走到了那支容器之前。
何奧也從擔架上坐起身,走到了那支容器之前。
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下,他發現這支試管裡裝的所謂的不老泉的泉水並不是清澈的泉水,而是某種粘稠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