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有一個從大災變時代一直傳下來的特有的名詞,汽油。當然,它不光可以用來發電,其本身也具有極高的燃燒性能。
紮克抬起這些汽油桶,將裡麵的透明液體灑在每一個房間內,然後他抬起最後一個桶,一腳踢翻它,走進了樓梯間。
他注視著布滿刺鼻味道的負五層,拿出彆在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一下子刺穿了自己的肩膀,鮮紅的血液瞬間濺射而出。
然後他轉過身,一邊向樓上跑,一邊往身後丟了一顆手雷。瑞德死後,他就是整個研究所唯一能看負五層和負六層監控的人。
沒有人知道這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緊接著,轟鳴的爆炸聲在整個空間炸響。
紮迪躲閃不及,直接被爆炸的氣浪吹飛,撞在牆上,然後他艱難的爬了起來,順著樓梯往上,拉開了負四層的防盜門。
“長官!”一隊雇傭兵立刻衝了上來,抵住了防盜門,伸手攙扶起紮迪。
劇烈的爆炸聲在樓下接連響起,熊熊烈火開始順著樓梯燃燒。
“是佩特!佩特根本不在‘家’,”紮迪吐了口血,艱難的說道,
“快跑,讓大家快跑,他瘋了!他要殺死所有人!”噗——站在紮迪的陰影裡,從負五層的飲水機順手用紙杯接了一杯水,正在喝水準備歇口氣的何奧一瞬間把嘴裡的水噴了出去。
他很確信紮迪的確沒有發現他,隻能說現在他是最適合背這個鍋的人,所以被紮迪直接拿出來用了。
這家夥雖然是亂說的,但是卻也沒有完全說錯。
“瑞德先生被佩特殺了,這家夥恐怕已經上來了。”紮迪擦了擦臉上落下的水滴,以為是自動滅火裝置啟動了,他艱難的站起身,
“我們往地麵撤,聯係集團,立刻聯係集團。”站在他身後的何奧默默的喝了口水。
一行人迅速上樓。畢竟‘佩特’是正兒八經的c級,而此刻研究院的大部隊已經被調去‘佩特家’去了,留在研究院的雇傭兵隻是少部分人,紮迪都是中途趕回來的。
這些雇傭兵本身就不是最精銳的那一批,而且拿錢乾活,沒必要和何奧這種強大的超凡者死拚,聽到紮迪的命令,都一股腦的往樓上衝,有幾個人還失足落入了樓下的火焰中。
整個局勢瞬間混亂了起來。而在這過程中,紮迪趁著混亂按下了手環上的某個應急按鈕。
······
“啊!!”眾人剛上到地麵,耳畔就傳來了混亂的喊聲,緊接著就是撲麵而來的熊熊烈火。
就在眾人上樓這功夫,研究所地麵上的建築也已經泛起了熊熊烈火。無數雇傭兵和研究所的人亂成了一團。
此刻日光已經從天空垂下,熊熊烈火鋪滿了所有的空間,頭頂的燈似乎也被烈焰破壞,劇烈的煙塵滾滾而來。
“有人在縱火,佩特不是一個人嗎?”跟在紮迪身邊的其中一個雇傭兵弓著身子,咳嗽著探入了火勢中。
“有可能是惠爾美的狗雜種混進來了,勾結了佩特,媽的,那幫混蛋最不是人。”一旁的一個強壯的雇傭兵捂住嘴,低聲罵道。
負傷的紮迪抬頭看了他一眼。眾人一路摸索,沿路的自動滅火裝置都沒有起效,消防箱裡也沒有水,似乎被人故意破壞了。
紮迪讓眾人分頭衝出去,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走到最後,隻剩下剛剛說話那兩個雇傭兵。
“誰?”那個高大的雇傭兵,抬起頭,看向火焰深處。砰——一聲槍響在他身後響起。
旁邊的另一個雇傭兵回過頭來,又一聲槍響響起。
“老大。”紮迪站起身,收起槍,火幕中衝出來兩個人影,遞給他一個呼吸麵具。
三人一起打碎了一麵玻璃,衝出了火場。此刻市政府的消防車已經帶著刺耳的警報趕來。
紮迪直起身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在夜幕中熊熊燃燒的研究所,取下臉上的呼吸麵具,一瘸一拐的與身旁的兩人一同沒入了夜色中。
······
“你們要是再晚點把破解器給我帶過來,我就要混成研究所老大了。”漆黑的小路上,林蔭的樹木下,寂靜的夜風吹拂這常綠的樹葉,紮迪靠在牆邊,一旁的小弟給他包紮著傷口。
“集團也要根據您收集的數據開發破解器,”身旁一個小弟尷尬的笑道,
“所以時間久了一點。”
“所以老大,資料拿到了嗎?”另一個小弟小聲問道。
“拿到了,”紮迪抬頭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那個叫佩特的二愣子非要找瑞德的麻煩,我還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會,瑞德那家夥太謹慎了,雖然給了我權限,但是我做什麼都會被他盯著。”
“老大,包紮好了。”正在包紮的小弟收回手。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紮迪看了他一眼,突然緩緩說道。
“應該的···”小弟一愣,下意識的說道。然而他的話語並沒有說話,一柄鋒利的匕首就刺穿了他的脖頸。
另一名小弟意識到不對,轉身就跑。但是他還沒跑出幾步,就被飛來的匕首刺穿了喉嚨,向前摔倒在地上。
紮迪緩緩的走到那個跑走的小弟身前,拔出了插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彆怪我心狠,上麵說你們知道得太多了,你們放心,你們的撫恤金一分都不會少,足夠你們的家人過完下半輩子的生活了。”他掏出一張手帕,擦乾淨了匕首上的血跡。
趴在地上的小弟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他的嘴巴微微張合,卻沒有發出聲音,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出,帶著他的生命流逝。
“當然,殺你們的並不是我,而是那位‘佩特’先生,那位佩特先生殺瘋了,追上兩個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下了毒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紮迪笑了笑,
“說起來我還真的要感謝他,如果沒有他,今晚上很多事情我都不好處理。”
“如果要感謝的話···咳···”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夜幕中響起。
“誰?”紮迪猛地抬起頭。
“不好意思,剛剛被煙嗆的夠嗆。”一個拿著紙杯的瘦削身影緩緩從漆黑的夜色中走出,
“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哦,如果要感謝的話,”他麵露微笑,
“當麵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