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這樣的人物交流,遮掩相貌,反而顯得我好像是陰溝裡的老鼠。”
他麵帶微笑,注視著何奧,“當然,克羅德死了,你也應該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何奧注視著那張臉頰,那看起來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麵如刀削,劍眉星目,有著一雙漂亮的棕紅色的眼睛。
他的模樣與艾麗菲亞有七八分相似。
看到他的麵容,何奧沒有做出評價。
“既然邪神子體的降臨不可避免,那麼不如就讓自己成為這個子體降臨的載體,”
‘老板’的腳步在何奧身前不遠處停了下來,一個個漆黑的影子在他的身旁穿過,湧入何奧的身軀。
這個男人再近一步,就到了何奧暴起可以攻擊到的範圍了。
他剛好掐到了何奧之前表現出來的瞬間攻擊範圍的極限。
“沒有人能夠阻擋邪神的汙染,我想你已經想好了與邪神子體同歸於儘的方法了,”‘老板’臉上的微笑不變,“為了避免乾擾到伱的計劃,我想我還是不要靠得太近為好。”
他微微彎腰,行了一個看起來很宮廷的禮儀,
“我需要的時間很少,等我取走了維洛拉號和時空錨點,我就離開,你不用感激我特意過來為你送行最後一程,我一向敬仰英雄,這是我為英雄的尊重。”
他麵帶微笑,說話溫和從容,看起來挑不出半點的瑕疵。
“你什麼時候發現羅德斯就是原始教派的領袖的?”
何奧壓抑著痛苦,低聲問道。
“比你稍早一點,”‘老板’輕聲笑道,“我找到了操偶師,然後跟著他,找到了羅德斯。”
“所以這個針對我的‘邀請’,也是你和羅德斯商量好的?”
何奧壓抑的笑了笑,“羅德斯當時和我拖延時間,其實就是為了等你過來出手吧,但是他沒有料到你放了他的鴿子,就是要故意等到我們兩敗俱傷才出現。”
“他也沒有告訴我,”
‘老板’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盤繞著樓頂的巨蛇屍體,“他有這麼恐怖的本體,很明顯,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等到我和你纏鬥起來,他舉行儀式,然後把我們都獻祭給他的神明。”
說到這,何奧和‘老板’同時都笑了笑。
大家都是老銀幣,看誰陰到了誰罷了。
不過,在這次事件中,很顯然‘老板’比羅德斯更穩。
羅德斯和何奧的矛盾更加的尖銳,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羅德斯沒辦法沉住氣,即使‘老板’不來,他也不得不出手試圖解決掉何奧。
所以事實上是更苟的‘老板’苟到了最後。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何奧感覺自己正在逐漸喪失維洛拉號和時空錨點的控製權。
不過這種喪失似乎可以通過靈魂力量加強聯係而減緩。
這就像是拔河一般,何奧在一端,‘老板’在另一端。
他抬起頭,看著‘老板’,“你的能力有點意思,你是在‘竊取’我的東西嗎?”
“嚴格來說,並不算竊取,”
‘老板’搖搖頭,他似乎很在意‘竊取’這個詞語,他解釋道,“我隻是取代了你的部分命運特征,這些東西仍舊屬於你,隻不過在它們‘眼中’,我就是你。”
“好了,”說到這,他一頓,“我也有一個問題需要你解惑。”
他注視著何奧,“你是從遺跡中過來的?遺跡究竟屬於誰?”
何奧抬頭看著他,張口發出兩個奇特的音節。
“什麼意思?”
他一愣。
“聯邦。”
一聲低聲的囈語出現在他的耳畔,緊隨而至的是被漆黑陰影覆蓋的劍光。
何奧將力量彙集在雙腿之上,瞬間爆發出了超過之前表現出來的速度,直接期身壓到了‘老板’身前。
‘老板’猛地側身,閃過了這一記攻擊。
雖然何奧現在很虛弱,但是並不是可以接觸的,鬼知道這家夥有沒有準備什麼同歸於儘的方法能把他拉著同歸於儘,即使沒有同歸於儘的方法。
被神秘之影的汙染粘上了,那也不是什麼容易擺脫的事情。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的思維快速閃過。
聯邦,那是什麼?
聽起來像是某種組織。
也就在這時,與他錯身而過的何奧扭過頭來,突然問道,“你知道艾麗菲亞是誰嗎?”
這個問題讓‘老板’的思維瞬間一頓。
緊接著,下一秒,漆黑的劍光劃過,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傷痕。
何奧身子踉蹌了一下,靠在樓頂邊緣原本用來固定玻璃幕牆的鋼鐵骨架上,勉強維持住身形。
寂夜的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在他身後,是失去任何遮擋的夜空,他稍微歪一下身子,都可能從這座樓上摔下去。
“你這個瘋子。”
‘老板’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手臂上汩汩冒出鮮血的傷痕,漆黑的陰影正在順著傷口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
下一秒,他的整個身軀都開始扭曲,因為承受不了這強大的汙染,驟然崩潰,化作了一團不可名狀的血肉。
何奧平靜地注視著‘老板’身軀的崩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試圖竊取他對維洛拉號控製權的力量還在生效,出現在這裡的,並不是‘老板’本體。
——
若丹王宮博物館
冰冷的月光透過古典的窗戶撒入清冷漆黑的建築裡,落在一個個被微光照耀的空無一物的展台之上。
這是一間被廢棄的房間。
透過這道窗戶,窗外巨大尖型高樓的倒影若隱若現。
在一個個靜寂的展台之間,一道漆黑的陰影迅速的凝聚,最終化作了一個披著兜帽的漆黑人影。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高樓,麵色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