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聖喬恩九街是幕後者自己動手,而綠橄欖街區是借刀殺人。
而幕後者所借的那把‘刀’,就是此刻何奧麵前的毒蠍幫老大。
事實上,何奧在來到這片街區之前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畢竟綠橄欖街區的失蹤桉太過明顯,顯眼的有些過於不正常。
從維特故意露出的破綻可以看出,幕後人完全有能力選擇性的將失蹤桉暴露出來,以將調查者的思路引導向他需要的地方。
並且何奧上來的整個過程中其實還有一個疑點。
那就是整個毒蠍幫並沒有針對他可能的到來做任何準備,被他打了一個猝不及防。
尹希亞到了現在為止,其實已經遭受了兩撥c級的襲擊了,而在這兩撥襲擊之下,尹希亞依舊什麼事情都沒有。
到了這個地步,幕後者必然也能輕易的判斷出來尹希亞的實力不對勁。
也因此,幕後者下午襲擊尹希亞的時候幕後者還派了武裝無人機配合。
這種帶有圖傳係統的無人機既可以發起攻擊,又可以當‘哨兵’用。
幕後者其實就是想借著這個無人機,在襲擊尹希亞的時候看看尹希亞到底是自身能力突然變強了,還是找到了幫手。
當然,在下午戰鬥過程中何奧刻意躲開了無人機的鏡頭,並沒有暴露在無人機的視野下。
但是通過這個無人機的襲擊,幕後者至少可以確認尹希亞仍舊是d級,並沒有獲得可以任意反殺c級的超級力量。
那麼尹希亞能反殺的最大可能,就是尹希亞身邊找到了一個強大的c級‘同伴’。
雖然幕後者可能還不知道何奧,但他應該能判斷出何奧的存在。
而判斷到這一步,確定尹希亞有一個強大同伴的情況下,如果毒蠍幫是幕後者的人,為了防止實力損失,幕後者肯定會下令讓毒蠍幫加強戒備。
而這也是何奧選擇在街區口教授一段時間
嘉茜拳法的原因之一,他在趁著這段時間觀察毒蠍幫的戒備情況,伺機而動。
而最後的結果就是,毒蠍幫似乎沒有發起任何戒備。
在那個時候,何奧就意識到,毒蠍幫並沒有接到‘通知’。
他來到這裡找到毒蠍幫,其實也是幕後人計劃的‘一環’。
不過這其實並不影響何奧的行動,因為無論毒蠍幫是屬於幕後人的勢力,還是隻是被借的‘刀’,其中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那就是毒蠍幫老大大概率與幕後者關係頗深,知道很多相關的信息。
何奧來到這裡,其實就是要求一個情報,既然有情報,那麼具體這個情報是來源於幕後者手下,還是來源於幕後者的‘敵人’,其實影響不大。
並且何奧還在這個過程中幫嘉茜刷了一大波實戰經驗。
不過現在這種毒蠍幫老大並非幕後者手下,並且還被幕後者陰了一手的情況,何奧獲取情報的難度反而會小一些。
既然都用出借刀殺人這一招了,幕後者和毒蠍幫老大的關係恐怕並不算好。
毒蠍幫老大天然就有和何奧‘分享’情報共同對付敵人的傾向。
“應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毒蠍幫老大思索了片刻,他沒有絲毫想要隱瞞的意思,畢竟幕後者的借刀殺人之計很成功,隻不過死的都是他的人罷了。
他笑道,
“先從這個組織最開始接觸我的時候說起吧。
“在大概十多年前,我地盤還沒有現在這麼大的時候,一個賬戶名叫‘裁影人’的人找到了我,他上來的話很簡單,就是一句‘你渴望力量嗎?’。
“那時候我並沒有相信這個神神叨叨的家夥,但後來他給我派了幾件任務,都是一些簡單的殺人任務,”
毒蠍幫老大端著紅酒再喝了一口,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回憶,“在我人殺得足夠多之後,他就把汙染怪物的存在告訴了我,與此同時,他向我聲稱,汙染怪物並不隻是怪物,它的力量是可以被人類利用的,那將是人類的下一步進化。”
“這就是進化之從這個名字的由來?”
何奧低聲問道。
進化之從,字麵意思,就是進化的追隨者。
“是的,”
毒蠍幫老大點點頭,他的臉上不自然的浮現出扭曲的笑容,“後來在他的引導下,我逐漸找到了汙染怪物,並開始小心翼翼的豢養這些怪物。
“不過我最開始養的那隻,沒多久就被汙染清理司發現了,我也差點被順藤摸瓜的找出來。
“後來我學聰明了,藏著藏著養,而隨著養育的進行,我對於這些怪物的認知也就越來越深······”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就像一個沉溺於醉酒夢幻中的人稍稍從夢中醒來了一點,他看著何奧,繼續說道,
“我應該是‘裁影人’在聖喬恩市‘發展’的第一個人,可惜我最終並沒有進入他們的組織,我與他們追求所謂的‘淨化’不同,我隻是單純的享受這種獲取力量的極致愉悅。”
“所以你後來和那個‘裁影人’之間發生了矛盾?”
何奧平靜的問道,“為了爭奪資源?”
幕後者把何奧這個‘尹希亞的幫手’引過來,其實也未免有借何奧之手削弱毒蠍幫勢力的想法。
“老先生,你的‘嗅覺’很敏銳,”
毒蠍幫老大笑道,“畢竟這座城市的資源就這麼多,而我霸占著最好的一個,在這個街區,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從來不會有人關心他們是怎麼死的,是否成為了怪物口中的口糧。
“如果單從喂養汙染怪物來說,很少有比這片區域更適合的地方,甚至連汙染清理司都不怎麼深入這裡調查。
“進化之從那些壞種,也很喜歡這個地方,並且千方百計的試圖從我手中奪走這片區域。”
他的語氣中平靜中帶著些許自豪,就像是畜牧者為自己占據了最好的‘養殖場’而自得。
何奧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後門外那靜寂中的樓道,
“那些死去的人,其實有人關心。”
躲在二十樓裡的人很清楚被帶入了三十五樓中間房間的人再也沒有出來。
他們其實很清楚這棟樓裡發生了什麼,他們隻是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看著’。
躲在逼仄陰暗的房屋裡,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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