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快速穿行在雪地中,“那些家夥把拜耳特吸引過來的原因,大概率是可能發現了我們人,想製造混亂,趁機逃跑,他們的感知很敏銳,但是他們跑不掉的。”
隱秘的壓力蔓延在整個巷道中,所有人都收縮了氣息,甚至不敢大聲的喘氣
列文斯繼續向前,聲音冰冷,淡淡的金色流光從他身體表麵拂過,“我會親手處決他們,把他們的沾血的屍體懸掛起來,讓所有人都看到對抗永恒光芒的下場。”
夜幕下吹起微微的冷風,帶著淡淡的雪花飄落在行人的白袍上。
——
枯樹酒吧
緊閉的辦公室門被緩緩推開,年輕的女侍者走了進來。
“外麵情況怎麼樣?”
看向站在窗戶前的紅裙女子萊娜看著窗外漆黑的城市,低聲問道。
“永恒密教的人控製了大廳,正在把所有包廂的客人往外驅趕,逐個檢查所有包廂,不過他們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對於大多數客人都還算客氣。”
女侍者關上房門,輕聲答道。
“這次來的是個聰明人,”
紅裙女子歎了口氣,“那幫狂熱的瘋子中有個聰明而冷靜的人真不容易,”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女侍者,
“這個家夥如果一路上爬,後期掌權,恐怕對我們將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她走到辦公桌前,按下了某個隱藏開關,伴隨著一聲輕響,辦公桌後的書架緩緩開啟,露出一條幽深狹窄的地下通道。
她抬頭看向女侍者,“通道比較窄,隻能過一個人,不過不長,從這裡出去應該能繞過永恒密教的信號屏蔽範圍,你應該知道路?
“那附近可能有永恒密教的探子和監控設備,雖然他們現在注意力應該都被舊教的那幾個大爺吸引了,但是還是要注意安全。”
“老板,你應該先走。”
女侍者看了一眼通道,小聲的說道。
“我走了永恒密教的人肯定就第一時間發現了,到時候你們都有危險,至少現在永恒密教不會對我們出手的,我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萊娜搖搖頭,緩聲道,“你過去之後,把消息傳出去,讓聯合會召集人手準備支援,永恒密教對付完那幾個惹事的大爺,肯定會回過頭來對付我們。”
然後她揮揮手,“去吧,永恒密教的人差不多應該來找我了。”
女侍者輕輕點頭,快速走進了通道。
萊娜伸手撥動開關,關閉了通道。
她輕輕歎息一聲,再次看向窗外。
飄零的雪花落在靜寂的城市裡。
——
而在枯樹酒吧門前不遠的巷道裡,穿著羽絨服的小少年靠在越野車車上,伸出手去,接住了飄落的雪花。
那雪白的冰晶伴隨著巷道另一側傳來的重重的腳步聲在他手心融化。
他抬起頭去,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一行白袍人在巷道的另一側停了下來,他們幾乎同時抬頭,注視著靠在越野車上的小少年。
“你在這裡等我?”
列文斯看了一眼越野車,聲音低沉。
“嗯,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畢竟等你們來找我比我自己找你們輕鬆多了。”
何奧站起身,拿起一旁靠在越野車上收入劍鞘中的騎士劍。
“有趣。”
列文斯伸出手去。
人群中有人拿住劍鞘,把一把銀色的長劍遞了過來,劍柄正好浮在列文斯伸出的手上方。
列文斯握住劍柄,伴隨著‘鋥—’的一聲輕響,冰冷的金屬劍身出現在雪夜下。
他將劍尖點地,金色的光輝瞬間覆蓋了整個劍身。
他掃了一眼何奧身後的黑夜,然後注視著何奧,似乎試圖看穿何奧的身軀,“你沒有其他的‘朋友’在嗎?”
“很遺憾,沒有。”
何奧將手中的騎士劍豎著向下一放,潔白的劍鞘劃過積雪,如同插入鬆軟的泥土一般輕易插入了水泥地麵,穩穩的佇立在何奧身側。
“那麼,”
列文斯微微皺眉,看著何奧瘦弱的身軀,“你到底是個什麼?”
無形的波紋從他身周逸散而出,宛如樹木生長的枝丫一般的裂紋一瞬間從巷道兩側廢棄矮樓的牆壁和被積雪覆蓋的地麵上延伸而出。
這‘裂紋’生長極快,幾踉謐倉洌偷執锪撕偉碌納砬啊?
大地的積雪融化,流入裂縫之中,連天空飄落的冰晶,都化作了冰冷的水滴。
然後,這裂紋就止步於何奧的身前。
何奧腳下的石磚瞬間碎裂,衣擺微微蕩漾了一下。
但一切都到此為止。
冰冷的夜風拂過展開的衣領,少年依舊站在原地,如同一座險峻的峰巒,巍然不動。
連柔軟的羽絨服都未曾撕裂。
“一個從風暴海中回來的孤兒罷了。”
何奧收回覆蓋在羽絨服上的神識,平靜的注視著列文斯,伸手握住了立在身旁的騎士劍的劍柄。
“有趣,”
列文斯注視著這一切,雖然這一切都令人難以置信,但是在排除所有的選項之後,最難以置信的可能反而就是真相。
他微微抬起覆蓋著金色光輝的劍尖,輕輕感歎道,“看來我們都猜錯了,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風暴海中充斥著危險,也充斥著無儘的可能。”
層層迭迭的金色光輝籠罩著他的身軀,覆蓋在他的肌膚之上,
“雖然我很好奇你到底在風暴海中究竟經曆了什麼,但是看來我並沒有詢問的時間了,希望你的屍體能給我一些有趣的答案。”
站在他身後的白袍祭司拿出一枚枚吊墜,金色的光輝覆蓋著這些祭司的身軀,然後在虛空形成一條無形的‘橋梁’,連接在列文斯的身上。
金色的光輝逐漸收斂進列文斯的身軀,恐怖的威壓瞬間蔓延在周圍的虛空之中。
某種借代獻祭的方法嗎。
這些祭司付出代價,而為首的人獲得‘恩賜’。
何奧注視著這一切,握緊了騎士劍的劍柄,微微上提。
嗡——
騎士劍脫離劍鞘,露出一小節劍身。
來自列
.
文斯的威壓越來越強,他身後的白袍祭司們都佝僂的彎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那恐怖的威壓也壓在何奧的身上,讓他瘦弱的身軀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血液也幾乎凝滯。
但他的身軀依舊挺立。
天空的雪花已經不再落下,連雨滴都已經消失。
在何奧的另一層靈視視野下,列文斯身上已然纏繞了大量的扭曲的圖案,已經突破了b級的界限。
但是他隻有一個能量彙集點。
“我有一個問題。”
何奧握住劍柄,看著列文斯。
“嗯?”
列文斯看著何奧。
他身後的祭司們已經在威壓下佝僂著身子,匍匐在了地上。
“真正的主教堂怎麼進去?”
少年的瘦弱身軀挺立,幽深的目光注視著身前的敵人。
在這瞬間,來自超憶的視野重迭在了何奧原本的‘視界’中。
伴隨著標記放出,野心,欲望,貪婪,無儘的思緒衝入了何奧的腦海。
列文斯並未回答,而是身軀向前,金色的長劍驟然抬起。
與此同時,雪白的劍身瞬間出鞘,
鈧——
銳利的金鐵交鳴之聲在漆黑的夜幕下回蕩。
金白兩個身影交錯而過。
無形的波紋如同虛空中濺起的漣漪,向著四周擴散。
滋—崩—
無儘的裂紋瞬間密密麻麻爬了兩旁廢棄的矮樓。
“你並不能很好的掌握你的力量。”
何奧站在列文斯原本的位置上,臉色一白,吐出一口鮮血。
嗡——
金色劍身驟然斷裂,殘缺的斷劍落在地上,
站在何奧身後的列文斯握住剩下的斷劍轉過身來,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傷口,噴湧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迸射而出。
天空的飄雪緩緩飄下,灑落在兩人的發縷和雙肩上。
他眼中充滿了難以理解的震驚,但隨即又化作一聲苦笑,和一聲輕輕的歎息。
“唉。”
他向前踉蹌,伴隨著飛濺的鮮血跪倒在地,最終完全摔在了地上。
他所追求的一切,都隨著這一劍,美夢破碎。
何奧抬起騎士劍,將剩下幾個瘋狂衝上來的白袍祭司斬殺。
鮮血濺在白袍上,也濺在天空飄舞的雪花上。
他緩緩轉過身,走到了列文斯的屍體前,撿起了地上的斷劍。
然後他抬起斷劍,刺穿了列文斯的屍體,高高舉起,對著麵前的矮樓,用力向前投擲。
轟——
布滿裂紋的矮樓被驟然一擊撞出一個巨大的孔洞,身著白袍的屍骸如同流光一般,穿過大樓,穿過天空飄舞的雪幕,被釘死在大樓後方枯樹酒吧的巨大霓虹燈招牌之上。
帶著橙色光輝的鮮血順著斷劍流淌,滴落在酒吧門前潔白的雪地裡。
“那是誰!”
“是列文斯大人!!”
“列文斯大人死了!!!”
“列文斯大人死了!!!”
伴隨著遠處傳來的一聲聲慌亂的呼喊,何奧將蕩儘鮮血的騎士劍插入了劍鞘,然後拔出了插在地裡的劍鞘,走到了越野車的旁邊,拉開了車門。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伸出手去,接住了從天空飄落的雪花。
雪白的冰晶在小少年的手心融化。
漆黑的越野車緩緩啟動,駛過了鋪滿冰雪的路麵。
轟—
轟—
那兩棟矮樓在越野車的後方轟然坍塌,濺起無儘的煙塵。
寫多了,稍晚,四舍五入也算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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