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加斯特注視著天空中的那台純白色的機甲。
此刻那台機甲四處都是煙霧,雖然整體維持形狀,但是依稀可以看到到處都是損傷。
而且鏖戰了這麼久,機甲能源也不一定夠了,這時候恐怕隨便來一台龍騎兵戰機就能輕易的擊毀對方。
他扭頭看向身後那一排排龍騎兵機甲。
他能分析出來的,擁有完整雷達的那些龍騎兵戰機也能分析的出來。
他抓緊了手中的鏈錘,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輕探員,輕聲道,“把槍握好。”
年輕探員愣了一下,還是握緊了手中的槍械。
然後兩人看到那台純白的墮天使機甲緩緩飛了過來,落在他們身前。
而隨著機甲的靠近,旁邊的龍騎兵戰機都緩緩後退,在包圍圈中,硬生生凹出一個凹陷出來。
加斯特看著機甲將純白的巨劍插回後背,然後緩緩將手伸到他們麵前,注視著他們。
“上!”
加斯特毫不猶豫,喊了一聲,直接跳到了機甲手上,年輕探員也跟著跳了上去。
然後純白的墮天使機甲抬著兩人緩緩站起,飛在空中,向著前方飛去。
而隨著機甲向前,那圍成一圈的龍騎兵戰機竟然緩緩分裂開,讓出一條道路。
機甲的手掌並不大,兩個人坐在一起還是稍顯擁擠,加斯特手握著鎖鏈,緊緊的注視著周圍夜幕下的龍騎兵戰機,肌肉繃緊。
他能感覺到,這些龍騎兵的炮口都已經裝填了彈藥,隨時都準備著一輪齊射。
在純白的機甲一路穿過了龍騎兵的包圍圈之後,分開兩側的龍騎兵則再次合攏,一個個冰冷的炮口對準了機甲的身後。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隻要齊射一發,就有很大可能將這台墮天使機甲永遠留下來。
所有駕駛員都將手放在了彈藥發射按鈕之上,一聲聲吸氣聲似乎回響在公共平台中。
就在他們即將做出最後的決定的刹那,他們看到前方的墮天使機甲轉過了身來,平靜的‘注視’著他們。
整個世界再一次安靜了下來,仿佛隻剩下手裡緊緊握著操控杆,手指放在發射按鈕上一個個龍騎兵駕駛員。
他們透過龍騎兵的視窗看向外麵的巨大機甲,遠處空天巨獸的燃燒的光輝,還依稀的照耀在那純白的塗裝上。
一聲聲冰冷的心跳聲似乎回蕩在寂靜的黑暗裡,回蕩在所有人的耳畔。
那台純白的機甲,就如同故事中帶來末日神罰的天使,平靜的注視著他們。
仿佛隻要一個輕舉妄動,地獄的熊熊烈火就會再次蓬勃燃燒起來。
所有人都死死的握緊了操縱杆,但是沒有人按下那個可以決定一切的按鈕。
這短暫的寂靜仿佛隻持續了刹那,又仿佛持續了很久很久。
終於,那台純白的機甲轉過身去,後背的推進器噴吐出光輝,帶著那巨大的身軀消失在寂靜的黑暗中。
一聲聲仿佛劫後餘生的劇烈喘息響在了公共頻道中。
一個個駕駛員鬆開了手中沾滿汗水的操縱杆,如同爛泥一般向後躺倒在椅子上。
冰冷的汗漬滲透了每個人的衣衫,每一個人都在注視著那機甲消失的方向。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之後,一個新的傳奇將鐫刻進聯邦的曆史之中。
——
聯合工業大樓
“空天巨獸被擊毀了?”
麵容蒼老的老人死死的注視著眼前低著頭的中年男人,麵沉如水,“誰做的?”
“是一台疑似來自不知名的第七勢力的墮天使機甲。”
中年男人小聲的說道。
“一台,機甲?”
老人的聲音越發的低沉,帶著某種無法釋放的壓抑,“你在和我開玩笑?”
“沒···沒···”
中年男人顫抖的說道,“那台機甲抓住了空天巨獸的設計缺陷,引爆了空天巨獸的主炮,我們已經找洛克維爾傭兵團那邊確認過了···空天巨獸,確···確實有這個缺陷。”
緊接著他又立刻說道,“不過雖然聯邦調查局那裡出了一點小問題,但是總體上我們已經控製住了這座城市。”
老人的目光冰冷的注視著中年男人,他知道這個‘缺陷說法’是下屬常有的推卸責任的做法,
空天巨獸可能真有那麼一個缺陷,但是那個缺陷必然沒有那麼容易被攻破,不然這個巨大兵器就不會安全使用這麼多年了。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問道,“我們的保衛部長呢?那個老東西呢?他不是說他很會操控空天巨獸嗎?”
“保衛部長他···”
中年男人低著頭,顫抖的接話道,“他當時在指揮室裡,主炮爆炸後,第一個被摧毀的就是指揮室,他當時就···殉職了···”
“加斯特呢?”
老人壓抑著聲音,繼續問道。
“加斯特被那台機甲帶走了,”
中年男人低著頭,“我們現在沒有他們的蹤跡。”
“也就是說,他跑了?”
老人的聲音幾乎在極短的時間停歇了下來,他直接伸出手去,奮而站了起來,將桌麵上所有東西都撥了下去,“廢物!都是廢物!!!”
伴隨著一本本書籍和電子產品掉落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中年男人越加低下了頭。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老人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
“聯係洛克維爾能源集團那邊的人,說我們會把空天巨獸損失全部賠付給他們,所有在這次戰鬥中死亡的洛克維爾傭兵團的士兵的撫恤金由我們支付,新的能源礦訂單,我們願意把價格再降一個百分點。”
他的手指死死捏著辦公桌的邊緣,手掌側麵因為壓迫缺血而泛起了點點白色,“不過我們在聯邦調查局總部那邊,需要他們幫幫忙。”
“是!”
中年男人不敢抬頭,低著頭快速應道。
“把永恒密教的人叫過來。”
老人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中年男人。
“好。”
中年男人再次點頭。
“好了,去吧。”
老人長長歎息一聲,向後躺倒,靠坐在了椅子上。
“是!”
中年男人轉過身,向著門外走去。
“叫個人過來,”
他剛走到一半,就聽見老人叫住了他,“把辦公室打掃一下。”
“好的,”
中年男人立刻點頭,“我馬上去叫人。”
說著,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老人斜靠在真皮軟背座椅上,看著窗外群星下靜謐的街道。
黑暗中厚重的帷幕終於蓋住了這座城市,但是又似乎被風暴海上的狂風吹起一個縫隙,吹的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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