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趙瑾對他們道:“方才那一遭浪費了不少時間,你們快些回去溫習功課吧,這些事不必你們操心。”
裴承州瞬間垮了臉。
裴承允緩緩起身:“母親說的是,兒子確有不少功課尚未完成。”
趙瑾微笑點頭:“一日之計在於晨,可一定不能懈怠啊。”
“謹遵母親教誨,兒子告退。”
裴承允拉著裴承州拱手行禮。
趙瑾笑著目送他們離開,然後才微微沉了臉色:“惜春。”
惜春忙走進來:“夫人。”
“查清楚了麼?”
“查清楚了,是內院繡房一個丫頭,叫綠枝的,她同珍寶閣的福永是同鄉,福永收了白姑娘五十兩銀票,便悄悄知會了綠枝,給了她二十兩,叫她傳消息給世子。”
“五十兩……她倒是大手筆,口口聲聲自己無意攀附權貴,彆人家的銀錢首飾倒用的比誰都順手!”說完,趙瑾又問,“祠堂有人守著,她是如何進去的?”
“這綠枝倒有幾分機靈,她略識得幾個字,便將消息寫了下來想法子放在了茶水盒裡,落楓院下人送去時,正叫世子瞧了個正著。”
趙瑾聽完,淡淡道:“是個有些小聰明的,落楓院那邊是誰的疏忽,你看著罰,至於綠枝……發賣出去吧,以後彆叫她出現在京城。”
按說這種事,心狠些的主母打死都不冤枉,不過趙瑾還是沒法突破那層心理障礙,或許時間久了,她也會被同化,但現在的她還做不到,索性發賣出去,眼不見為淨。
她接著道:“福永辭退,那五十兩想法子弄回來,再從庫房裡支些銀子,一同用了給城外乞丐施粥。”錢都捐了也不便宜這種人!
惜春一一應下,然後問道:“還有白姑娘那邊……夫人打算如何?”
“她……”趙瑾眸色微深,“趕出去,不許拿宅子裡任何東西,她若反抗叫她隻管去報官!”
白瑤青吃穿用度無一不是裴承誌支的侯府銀錢,住的宅子也是在裴承誌名下,趙瑾作為母親,還是如今侯府名正言順的主子,當然有資格插手。
說到這個,趙瑾也不得不感歎叉燒兒子的單純,這些年侯府人丁稀少又無後宅爭鬥,養的他毫無危機意識,做事也不過腦子不留後手,人家養外室還知道將房契給外室留著有個安身之所,他倒好,宅子是給人住了,銀子也給足了,可宅子還在他名下,錢也是直接從府裡支的,一查一個準兒。
小白花女主要維持自己的人設,撐死了收些銀錢首飾,哪能主動開口要房契?
於是現在方便了趙瑾的動作。
就算女主要報官,她能告什麼?
告人家不想把宅子給她住、不想給她花錢麼?
她但凡要點臉,就知道乖乖滾出去!
趙瑾本來沒想對女主怎麼著,隻是女主自己不安分,想來也是不信任孫管事,才買通夥計傳信。
趙瑾很感謝女主幫她揪出了兩個吃裡扒外的,可拿著她的銀子賄賂她的人,空手套白狼未免想得太美!
惜春將趙瑾的話傳下去後,惜夏頭一個請纓:“不如我去?”
“一個農女罷了,還勞動不到你。”惜春看了她一眼。
她們是趙瑾的陪嫁丫鬟,更是一等丫鬟,數滿侯府也是最有臉麵的,一般事還真勞動不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