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走出正院,就見裴承允迎麵而來。
“見過母親。”裴承允拱手行禮,而後道,“方才得知母親從宮裡回來,兒子便想來瞧瞧,母親身子可好,有沒有受風?”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趙瑾道,“怎得不見州哥兒?”這還是她頭一回見裴承允身邊沒有裴承州。
裴承允道:“二哥有一篇文章沒默完,正在自行默背,兒子便代他來瞧母親了,不知母親是要去何處?”
“去落楓院瞧瞧你大哥。”
裴承允看了她一眼,不讚同道:“母親臉色不大好,想來是尚未病愈,還是不可久吹風。”
“無礙,正院離落楓院並不算遠。”趙瑾不以為意。
裴承允也沒堅持。
趙瑾囑咐他快些回去讀書,便轉身準備離開。
“母親——”
趙瑾回過頭。
裴承允從袖中拿出一個青色荷包,緩緩遞給趙瑾:“倒是兒子忘了,這是前幾日白姑娘托侍衛送進來的香囊,想來是給大哥的,母親既要去落楓院,不若一並給了大哥吧。”
“香囊?”這分明是個荷包。
裴承允言簡意賅:“在裡麵。”
趙瑾嘴角一抽,打開荷包拿出了粉色的香囊。
“到底是姑娘家的東西,兒子不便隨手拿著,隻能放在荷包裡。”裴承允解釋道。
趙瑾來回打量著手裡的香囊。
這麼大個東西,放身上三天,忘了?
裴承允也沒多話,叮囑幾句注意身體後就離開了。
趙瑾轉頭問惜春:“我臉色真的很不好麼?”
惜春看著她道:“夫人臉色蒼白得緊,眉眼間還有幾分煩愁未解,看著著實不大好。”
趙瑾摸了摸自己的臉,沒再說什麼,轉身往落楓院去了。
剛一進門,趙瑾身上就多了一道滿含怨恨敵意的視線。
她麵色如常的進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今日如何?”
“托母親的福,滴水未進。”裴承誌臉色比趙瑾還要蒼白幾分,那一刀捅的太深,他自己又好幾天沒吃飯,說話也沒什麼氣力。
趙瑾拿出香囊,叫惜夏遞給他。
“這是白姑娘托人送進來的,世子收好。”惜夏麵無表情道。
聽到白瑤青的名字,裴承誌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偏頭懷疑的望著趙瑾,不信她能有這麼好心,隻是拿著香囊的手卻很是輕柔,像是生怕弄壞了一樣。
惜夏繼續當趙瑾的嘴替:“世子重傷在床,又絕食相逼,夫人還能如何?”
裴承誌像是信了這句話,連忙開口要求:“那便將瑤青母子接進來,沒有他們,我吃不下睡不著!”
得寸進尺被你使得透透的。
見趙瑾沒有開口的意思,惜夏繼續道:“世子您不要名聲和臉麵,咱們侯府還要,夫人和公子姑娘們還要,有今日的妥協,已經是咱們夫人疼愛您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