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沉默半晌,忽然想起來什麼:“所以山水圖之爭算誰贏?”
“……對啊,所以誰贏了?”裴承州一拍腦袋,轉頭問裴承允。
裴承允道:“四皇子與七皇子贏的不高興,同仇敵愾討伐五皇子,沒再提山水圖之事。”
趙瑾半晌無言。
“……這個家,沒五皇子得散啊。”
裴承州思慮片刻,不由也深深點頭。
連六皇子都被逼的站隊了,他就是見不得人閒著歲月靜好吧。
“二皇子有這樣的弟弟,是他的福氣。”趙瑾由衷誇讚。
裴承允臉上也有了些笑意:“二皇子其人,文質彬彬,禮賢下士,賢明滿朝野。”奈何有個拖後腿的豬隊友,像是生怕他爬上去一樣,不遺餘力的替他到處得罪人。
當然,五皇子這個被寵的沒智商的熊孩子大概想不到那麼遠,不過誰都沒他會辦事就是了。
趙瑾忽地道:“從前你大哥好像同大皇子走得近些。”
裴承允點頭:“正是,大皇子還曾當庭讚過大哥之才,感慨晚遇賢才。”
“也不知大皇子現今是何感想。”趙瑾道。
大皇子是德妃之子,不占嫡卻占長,是呼聲擁護最高的一位,為人也還行,暫時看不出什麼劣性。
裴承誌選他不算眼瞎,就是下注下早了。
建文帝還活蹦亂跳的,下頭十四個虎視眈眈,誰也不敢保證大皇子就一定能壓過他們。
裴承誌才十六,當時連上書房都沒出就敢跟風站隊,不得不說,他是有一份頭鐵在的。
身為平陽侯世子,本身又是滿京皆知的大才子,在建文帝那裡都掛過號的,不想著怎麼從中周旋謀好處,再不濟你好歹矜持些叫大皇子三顧茅廬可還行,彆人手一招就去了,巴巴就湊上去站隊,蠢而不自知。
不搞你搞誰?
三皇子有手疾不摻和事,可二皇子能是吃素的?
長的像菩薩不代表他是真菩薩,剜出心來黑的流油都不奇怪。
還有那幾個年紀小可整活一點不差的四五六七,彆的不說,當初在上書房五皇子可是最瞧他不順眼的一個。
熊孩子雖然愛坑哥,但還是很維護二皇子的,裴承誌就直直撞槍口上了不是?
裴承誌能被廢,背後這幾個皇子出的力是一點不少。
再瞧他堅定站隊的大皇子最多就做到不叫手底下的朝臣參奏,甚至都不曾試圖保過他。
本來人家看中的就是裴承誌背後的平陽侯,平陽侯一死,縱然還有爵位和人脈在,可一個裴承誌還不夠籌碼叫大皇子力保,想舍就舍了。
這就是上趕著的代價。
倒貼的都不值錢。
但凡你叫大皇子在你身上多使些力,隻沉沒成本就夠叫大皇子動搖一二,能不能保住另說,至少不會栽的這麼快和狠。
趙瑾在心裡分分鐘一篇八百字小作文送給叉燒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