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誌聽到白瑤青沒事也鬆了口氣,轉而又抱著她輕聲安慰了。
領頭的府衙叫劉峰,見白瑤青終於慢慢止了哭聲,問道:“裴夫人,不知是誰將您帶到這裡來的?”
白瑤青眼圈紅極了,隻是聽到他這話卻眼神一閃,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劉峰見狀忙拍著胸脯道:“裴夫人放心,誰乾的您隻管說,咱們順天府不在怕的,也定會還咱們百姓公道!”
“對,瑤青你隻管直說,誰也不敢委屈了你!”裴承誌也道。
白瑤青眼神遊移,卻始終都沒有說話。
劉峰眯著眼睛道:“裴夫人也要說實話的好,咱們為了找您,不眠不休兩天兩夜,腿都快跑斷了,當然,有人報官,這就是咱們分內之事,隻是裴夫人也要給個交代才是。”
白瑤青被他的氣勢嚇到,抱著裴承誌的手不由更緊了些,隻能如實小聲開口:“是……是我自己來的。”
“你為何來此?”
“我……我離家出走,卻不知去哪裡,聽說這裡有個破廟,便想來這裡待兩日。”
“您一個人來的?”劉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些不信一個孕婦能自己跑這麼遠。
白瑤青混沌的腦子這才如夢初醒:“還有小容,快,你們快去救小容,她被抓走了!”
劉峰神色頓時凝重:“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是、我和小容一起來的,隻是剛到破廟不久,一夥山賊就衝了進來,他們、他們拿走了我的包袱,還抓了小容就走,我……我害怕,隻能躲在一邊……”
“什麼時候的事?山賊的模樣你可看清了?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劉峰忙追問。
三個問題,白瑤青隻回答上來第一個:“是昨日……昨日早上……其他我都不知道,他們蒙著麵,我看不清,當時場麵混亂,我實在害怕……我不敢出去看他們去哪了……”
白瑤青哭的傷心又可憐,劉峰卻隻想罵娘:“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還有臉先躲男人懷裡哭?!”
白瑤青拚命往裴承誌懷裡藏,抽咽著開口:“我忘了……我剛醒來腦子不清醒,我好怕……我才想起來……”
裴承誌忙護著她,皺眉對劉峰開口:“瑤青才是受害者,小容出事不是她樂意的,你們順天府辦事,便是這樣青紅皂白不分麼?!”
劉峰懶得同倆傻逼理論,手一揮:“分兩隊,一隊在周圍找線索,一隊往林深處追!”
在不知道山賊下落的情況下,隻能先朝著可能性更大的樹林深處找了。
雖然希望渺茫,可總得先努力努力找找。
迅速安排好一應事宜,他回頭看著白瑤青,眼神犀利:“望裴夫人同在下好生說說昨日細節。”話落,他補上一句,“隱瞞不報罪比同犯,知二報一罪名同樣不輕,裴夫人想清楚再回話。”
裴承誌皺眉看著他,想說什麼卻被白瑤青的哭聲打斷:“我不是故意的,是山賊……他們隻能留一個人,我沒有辦法……我隻能將銀票都給他們,希望他們手下留情……他們便帶走了小容……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瑤青正是精神脆弱的時候,哪裡禁得住劉峰嚇,稍加恐嚇就交待了實情。
劉峰也明白了。
山賊不知什麼惡趣味,想看狗咬狗,叫這兩人內部起矛盾,白瑤青拿錢買安寧,而小容沒有錢,白瑤青又見死不救,所以山賊便直接帶走了小容。
“他們帶走小容,你便不跑還在這等著?”劉峰狐疑的看著她。
“我怎麼敢……他們說會有人在外頭守著,隻要我敢跑,就抓我一起走……我哪裡敢離開破廟半步啊……”白瑤青哭的不能自已,模樣也可憐極了。
裴承誌愈發心疼。
劉峰仔細打量了她幾眼,確認她說得應該是實話,便沒再追問,也再沒停留,徑直往樹林深處追去了。
裴承誌瞪著眼睛看他,有些不敢置信他就這樣將他們拋下了。
其餘府衙他支使不動,老大夫一把年紀沒法幫他,遂他隻能扶著哭的止不住的白瑤青慢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