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嬸雖然不太聰明,但也不見得待見黛莎,隨口說了幾句就離開了,轉身就翻了個大白眼。
倒是裴芙腦子不知進了什麼水,還喜笑顏開的同黛莎說著話。
趙瑾正欲起身過去,黛莎卻離開了。
似乎是看到趙瑾的動作,黛莎挑了挑眉,對她挑釁一笑。
趙瑾自然不會被她這小伎倆氣到,淡定的又坐了回去。
見狀,黛莎眼底的陰沉之色更重,正好大皇子妃姍姍來遲,笑著招呼她,黛莎果然也不傻,麵對大皇子府的人態度好了不止一點半點,叫近來京中受她荼毒的夫人姑娘們臉色更難看了。
“果然不是個蠢的。”崔意嘖嘖歎了一句,“隻是這好卻怕是賣錯了。”
趙瑾轉頭與她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不多時便開席了,大皇子妃坐在上首,命婦姑娘們坐於兩側,皆麵帶笑容的看著不遠處戲台上,大皇子府花大價錢請來的戲班子唱戲。
趙瑾對戲曲沒有研究,也不感興趣。
勉強看了一出,倒是覺出了些趣味來,心下盤算著可以給自己歌舞坊的培訓項目再加個戲曲。
到底要稍微符合一下時代特點,不能太標新立異了。
“母親,我去更衣。”裴羨在她耳邊道。
趙瑾點頭:“叫惜夏陪你去。”
裴羨應了聲便起身離開,惜夏緊隨其後。
趙瑾閒來無事,又看了看對麵的宗室命婦們,今日宗室來捧場的不少,卻唯獨少了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
後者是人儘皆知的深居簡出,二皇子妃卻是純屬受了二皇子連累。
自五皇子當庭抗旨拒婚後,二皇子也跟著失寵了,前日被大皇子的人拿住了把柄彈劾,直接領了個閉門思過一月套餐,連帶著二皇子妃也不好出門了。
二皇子一脈被打壓,趙瑾估摸著,說不定又要再起來一個製衡大皇子了。
可真熱鬨。
她閒閒瞥向戲台子,正是一曲唱罷,滿座皆齊齊喝彩。
“到底不愧為名滿京城的四喜坊,先前臣婦家中孫兒滿月,本也想請他們來唱上一曲,無奈前頭排滿了人,竟都插不進,到底是皇子妃麵子大些,也叫咱們沾光聽了個痛快。”這是定南伯夫人。
大皇子妃倒不見得意,依舊端著溫婉的笑容:“不過小小生辰,若能叫今日滿堂高朋儘興而歸,便不枉我府中特地備這一場。”
她話音落下,眾人自是連連應是。
待到這波商業互捧落下後,定南伯夫人卻將話頭轉到了趙瑾身上:“說來我家伯爺與平陽侯年歲也相差無幾,我家小孫兒都滿月了,卻總不見侯府喜事,平陽侯夫人也得抓緊才是呐。”
瞧這話說的,不知情還以為催她生呢。
趙瑾麵帶笑容的看向她:“我家侯爺常年在外征戰,故而家中子女都長成稍晚些,不比定南伯是先安置好家中才上的戰場,如此說來,確是我們侯爺稍遜一籌。”
她話未說完,定南伯夫人臉色就變了。
在場眾人也臉色各異。
說來定南伯此人經曆頗為複雜。
他原為北疆一九品文官,於將近而立之年時偶然被北疆守將李勝霖看中,棄文從武,繼而流轉於各方戰場,拚殺將近十年才有了如今功勳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