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允看他一眼:“二哥為何會有如此幻想?”
裴承州一哽。
真不是為了他啊,虧他還感動的不行,還想著要如何勸說他不要放棄明年的秋闈呢。
屋裡眾人也有些無語。
陪你?
虧你還真敢想。
裴羨都比他看的更明白:“若三哥隻是擔心二哥你秋闈不中,隻會拿著戒尺,日夜督促你上進。”而不是退而求其次,委屈自己迎合你的步伐。
這波屬實是你自作多情了。
聞言,裴承州耳根微紅,擺了擺手便不說話了。
臊得慌。
裴西嶺看著他道:“不必心存僥幸,秋闈你也要下場,明年不中,便再等三年,直到考中!”
裴承州頓時急了:“父親,兒子又不走文官路子,怎可如此虛度光陰?”
裴西嶺現在聽到這四個字眼皮就直跳:“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命令!”
裴承州一下如同霜打的茄子,奄了。
趙瑾暗暗搖頭。
這話一聽就是哄人的,也就傻兒子信。
不過叫他有點緊張感也好,免得在知道秋闈後就能如願參軍,這一年懈怠了功課就不好了。
用過晚膳後,裴羨與裴歡顏先回去溫習功課了,雙胞胎卻還穩穩坐著……哦,是裴承允還不想走。
裴承州看他臉色,便也坐著不動了。
裴西嶺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何事?”
再敢提秋闈,老父親就真要揍逆子了!
誰攔都不好使!
“確有一事,兒子終有顧慮。”裴承允說的還真是正事,“父親攜戰功歸來,卻更叫上頭那位忌憚,不知日後是何章程?”
應是考慮良久,他不帶停頓就說了出來。
如今他半隻腳已經摻和進朝局,年後更要下場,有些事也該同父親拿個章程,行事也好有個底。
“忌憚又如何,便是他不動,我也要連本帶利討回來!”裴西嶺沉聲開口。
聞言,三人皆是一驚,這話太絲毫不拖泥帶水且沒有心理障礙,不像是裴西嶺能說出來的。
裴承州更是瞳孔地震:“父親,弑君要誅九族啊!!!”
萬幸他還知道好歹,聲音壓的極輕。
“弑君?”
裴西嶺一怔:“我弑君做什麼?”
他一開口,又成功叫趙瑾三人愣住了。
裴承州先小聲開口:“不是您要……連本帶利討回來麼?”
“自然,他敢傷你二人,敢屢屢針對我平陽侯府,難不成要我忍他?”
說完,裴西嶺也反應過來:“你們以為針對侯府的是當今?”
趙瑾隱隱察覺到了什麼:“……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裴西嶺立即回答,語氣之肯定叫她險些懷疑人生,“當今何等英明何等胸襟,如何會做出暗殺功臣之後的畜生事!”
趙瑾腦子有點亂。
裴承允眉眼間也罕見的露出幾分迷茫。
“等等——”趙瑾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他,“你假死之事,當今可知道?”
裴西嶺點頭:“事急從權,事後我脫險便遣暗衛稟報過當今。”
聞言,趙瑾如遭雷擊。
在此基礎上,那他們之前懷疑的那些隻怕俱都不能作數,所以……建文帝是背了多大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