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落,大皇子妃笑著接話:“雖說眼下正值嚴冬,卻也並不妨事,一株寒梅便勝過滿園春色,到底是姑母這裡最是叫人流連。”
“既喜歡,你日日來又能如何?”柔嘉長公主勾唇一笑。
其餘人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柔嘉長公主聽的舒心,不知怎得將眼神轉向了趙瑾:“自開宴起平陽侯夫人便沒有說話,可是不喜歡這梅園景致?”
趙瑾笑了笑:“卻正相反,這梅園景致太過好看,倒叫臣婦忘了今夕何夕。”
柔嘉長公主微一挑眉:“你喜歡便多瞧瞧。”
趙瑾笑著點頭。
見兩人沒有懟起來,在場人都有些意興闌珊地轉過頭不再看。
柔嘉長公主與平陽侯夫人不對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逢遇見高低都要懟一回,卻不知這平陽侯夫人是不是因著死了夫君那一遭轉了性子,竟像是活明白了一樣,人變得通透討喜不少。
——不過不能給她們提供樂子,到底還是有些無聊了。
趙瑾自然不會如她們的意。
她與柔嘉長公主本就沒什麼過不去的仇怨,犯不著懟來懟去拉仇恨。
再說今日她要做的事……某種程度上也算有些對不住柔嘉長公主了。
讓讓她是應該的。
這樣想著,她看向一直靜靜坐在對麵,隻同丫鬟在說著什麼的黛莎,後者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看來,趙瑾對她一笑。
黛莎也笑了笑,不過略顯陰冷。
今日她隻帶了兩個丫鬟出來,趙瑾仔細瞧著,最陰毒那個竟也沒來。
這可不行。
高低得引出來,今日這四個的命,她都要了。
說笑了片刻,柔嘉長公主便道:“今日請諸位來不過賞景,若枯坐於此,反倒平白辜負了大好風光,梅園美不勝收,自該有人欣賞,諸位隨意便是,待景色賞罷,咱們把酒言歡。”
說完,她一抬眸,立時便有舞姬緩緩進來。
與此同時,樂曲響起,舞姬起舞。
氣氛頓時熱了起來。
柔嘉長公主率性肆意,愛玩會玩,這也是大多數人樂意赴她宴的部分原因。
在她的場子,便是沒有八卦熱鬨,也從來不會有多無趣。
見著眾人三三兩兩離開賞景,趙瑾倒是沒有動彈,隻靜靜坐著笑眯眯看著舞姬們跳舞。
不得不說,是真養眼啊。
柔嘉長公主實在會享受。
趙夫人看著她,終於反應過來:“你要做什麼?”
“母親安心看著便是。”趙瑾笑了笑,轉頭對裴羨道,“公主府的景致是京城一絕,你不必在這裡陪著我,去找你周姐姐,一同去走走吧。”
裴羨顯然很喜歡這梅園,笑著應下後,便去找周念慈了。
趙夫人沒走,而是繼續坐在趙瑾身邊等著。
一曲舞罷,柔嘉長公主率先撫掌而笑:“樂曲動人,舞姿曼妙,正是相得益彰。”
留在這裡的部分人也紛紛笑著應和。
“啊啊啊——”
正在此時,遠處卻傳來一陣尖銳的驚叫聲,直嚇的人手中酒杯險些都沒拿穩。
柔嘉長公主倒是笑容不變,轉頭看向聲音傳來那處:“不知出了何事,不如一同去瞧瞧吧。”
說罷,她率先起身。
“長公主說的正是,我們快些去瞧瞧,可彆是出事了。”
“對對。”